寻找上帝
两个人在山谷里走着。一个人用手指指着山边,说道:“你看到那座隐士的茅屋了吗?屋里住着一个长期与世隔绝的男人。他一心只是想找上帝,地球上任何东西他都不要。”
另一个人说:“他只有离开了他的茅屋,告别了茅屋的孤独,回归我们的世界,分享我们的欢乐和痛苦,和我们的舞蹈家在婚宴上共舞,与灵枢旁哭泣死者的人共同流泪,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上帝。”
第一个人已经心服,尽管他内心还坚信自己的看法。他说道:“你说的我都同意。但我相信隐士是个好人。一个人遁世积德难道不比芸芸众生所谓的善行更高出一筹吗?”
河流
大河在喀迪夏山谷里奔流。两条小溪在谷里相遇了,他们相互对话。
一条溪说:“你是怎么来的,朋友,一路上怎么样?”
另一条小溪回答道:“我来的路上困难重重。磨坊的水车坏了,那位常把我从水道引进他庄稼地的农夫死了。我挣扎着和那些污物一起慢慢流着,他们无所事事,坐在太阳底下焙烤他们的懒隋。你一路上怎么样,兄弟?”
另一条溪流回答道:“我走的路和你完全不同。我在香花和羞怯的柳树间流下山来。男男女女用银杯喝我的水,孩子们在我边上拍打着他们玫瑰色的小脚。我的周围一片欢笑,一片歌声。你一路上这么不好实在大糟糕了。”
正在这时,大河以他嘹亮的声音说道:“来吧,来吧!我们正流向大海。来吧!来吧!无需多说话。和我一起来吧。我们正流向大海。来吧!来吧!和我一起,你们将忘却你们的流浪、忧郁或欢欣。来吧!来吧!当我们到达母亲——大海的心中,你我定将忘却所有的来路。”
两个猎人
五月的一天,快乐和忧伤在湖边相遇。互相问过好后,它们便傍着宁静的湖水坐下来说话。
快乐说起大地上的美,说起平日森林里和山头上奇妙的生活,说起晨昏时分听到的歌声。
忧伤开口了。他完全同意快乐的话。因为优伤知道时间的魔力和它的美妙。忧伤说起五月的山区和田野时,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对已经了解了的东西两人意见完全一致。
湖的另一边走过两个猎人。当他们望到湖对面时,一个猎人说:“我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另一个说:“你说有两人?我只看见一个。”
第一个说:“那儿就是有两个。”第二个说:“我只看见一个,反映在湖水里的影子也只有一个。”
“不,有两个人,”第一个猎人说道,“平静的湖水里的影子是两个人。”
第二个猎人又说道:“我只看到一个。”另一个又说:“我清清楚楚看到的是两个人。”
甚至到今天,一个猎人还说另一个把一个人错看成了两个人。而另一个说:“我朋友的眼睛多少有点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