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我身上的理想主义因素是志摩教给我的,其中影响我最深的是他的爱情观——理想主义者的爱情观。在我心目中,他是一个真正懂得爱情的人。我钦佩他的才,却更看重他的情。
他有才,而且这样的才子是现代社会为数不多的。20年代中期至30年代初期,他领衔的新月派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璀璨明珠,《再别康桥》更是这颗明珠中的钻石。著名的印度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来中国讲学,点名要他陪伴,这是对他才气的肯定。
他也爱国。他那番对自由和民主的热情,让很多人对他产生了误解。的确,他向往的是英国式的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但这与他的经历是分不开的。爱国主义,革命精神,可能被认为是要象鲁迅那样笔杆犀利,像革命家那样投身战场。这些都是偏义的。单从他和闻一多发起的新月派,对中国的诗歌界产生的影响绝对不亚于一场革命,他革的是人们的思想,是旧的封建制度。
他更有情。他曾经说过,在自己的生命里没有了爱情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就是这样一个真正尊重感情,尊重生命的人。说起他的感情,就不能不提到林徽因,这个影响她一生的女人。她集美貌和才智于一生,正是志摩心中的理想伴侣。为了她,志摩可以放弃追求心爱的哲学,跟随她回国;为了她,志摩打破了世俗的束缚,毅然与张幼仪离婚,甘当中国离婚的第一人;为了她,志摩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事实证明他做到了。要不是为了去北京见她,志摩也不可能英年早逝。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最终志摩和陆小曼走到了一起,我才有些读懂他了。由于种种原因,他不可能和林徽因走在一起,于是他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出现了。那就是陆小蔓。这是志摩追求的另一种理想。因为他的梦想仍然存在,而陆小曼恰恰又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他们一见钟情,志摩又激起生活的理想。虽然婚后,陆小曼的恶习另他很累,理想的志摩陷入世俗的生活中去了,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仍然有理想。“请听我悲哽的声音,祈求于我爱的神;人间哪一个身上,不带些创伤!”(志摩的《一个祈祷》)尽管他身心疲惫,可爱的信念却永不熄灭。
“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容不得恋爱,容不得恋爱?”(志摩的《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志摩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这是理想遇到现实的挑战。志摩并没有放弃,他选择了逃脱。在《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里,志摩这样写道:“你跟着我走,我拉着你的手,逃出了牢笼,恢复我们的自己。”很是天真。作家里面,能保持天真的可能找不出几个,巴金算一个,志摩绝对也算一个。
可怜的志摩,却早早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似乎伟大的才子大多薄命,就像红颜。志摩是奔理想而去的。这样的一个天真的自由的理想主义者,葬身于浩瀚的天空,不正是志摩崇尚自由的极致吗?
一段曲折但近乎传奇的生平,一个天真自由的思想,成就了志摩不平凡的一生。洋洋洒洒,说不清,叙不尽。他指引着一代又一代的青年,追求理想,实现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