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记忆的潮水漫过心灵的荒野,思念,如同野草,吞噬着我心灵的荒野。今夜,有新月如钩;今夜,窗前的桂花又是几度花开?今夜,那个在月下陪我走过四十多个春秋的人已然远去;今夜,“明月夜,短松岗”的情绪充满胸臆,纵所怀之人不同,但其间凄苦愁思之情无不感同深受。
我走过千山万水,
我走过星星,走过月亮
走过茫茫的太空,
我找不到您啊,妈妈!
我走过您种下但尚未来得及收割的田野,
我走过金黄的稻子、沉甸甸的麦粒,
我走过您翻耕的每一犁土地,
我走过春,走过夏,走过秋天再到冬天,
我走过夕阳下您含笑送走的每朵云霞,
我找不到您啊,妈妈!
我问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我问您饲养的成群的鸡鸭,
我问与您相伴多年的老白狗,
我问房前啁啾的鸟雀,
我问堂前的风、窗边的月以及满天的星斗
妈妈,您在哪里?
妈妈,您在哪里?
走过记忆的田垅,
多年前的往事,
在记忆中走进走出,汹涌于
每一个午夜梦回:
那个在柴油灯下为我缝补衣衫的人,
那个奄奄一息还半夜为上晚自习归来的我热饭的人,
那个自己有病还千里迢迢来照看我的人,
那个一天只喝一碗稀粥仍供我上学的人,
我找不到您了啊,妈妈。
哦,妈妈,
好想再给您煮碗粥,
再给您梳梳头,
再给您洗洗脚,听您怕痒的吃吃的笑声;
我想再看看您慈祥的脸,
摸摸您长满老茧的双手,
推着轮椅上的您一起看夕阳,
看山风摇曳门前的青青绿绿,
看我推着您一直到老。
但,妈妈,您在哪里?
想您的夜晚已没有泪水,
泪已成血,澎湃于
每一个滴水成冰的日子,
每一个残阳如血的日子,
每一个月上中天的日子;
泪已深入骨髓,
在每一个思念您的夜晚噼啪作响
但我还是找不到您啊,妈妈!
蓦然回首,
哦,妈妈,原来您在那里,你就在那里呀。
在孩儿午夜梦回的每滴清泪里,
在想念慈爱的您的每次会心的微笑里,
在孩儿逐渐苍老的根根白发里,
在您走后孩儿额头上新增的每处皱纹里,
在滴水成冰的日子孩儿心中最深处最柔软的角落里。
哦,妈妈,原来您就在这里,
您原来就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