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光秃秃的树

　　背过你，

　　牵过你的手，

　　抚摸过你的头，

　　看着你渐渐长大，默默地

　　注视着你一步步远离山村的

　　那棵光秃秃的树。

　　开春了，他

　　还能长出嫩绿的叶子来吗？

　　画春

　　先把头发染黑，

　　再把脸上的皱纹抹掉，

　　至于皱巴巴的黑色西装，现在就扔掉吧，

　　换上那件一直舍不得穿的红色衬衣，

　　嗯，脸上的笑容就要这样，和煦而温暖，

　　当然，美女和小孩子们是必不可少的，

　　最好，到广场上去，到田野里去 ......

　　好了，这幅春天的肖像就算完成了。

　　开春了，阳光

　　一开春，第一缕阳光就砸下来了，

　　然后，金属般破碎的声音，

　　我僵硬的肢体寸寸断裂。

　　第二缕阳光则疾如闪电，刹那间

　　就击穿了对面的山岚，来不及

　　躲闪，我就被一箭洞穿。

　　第三缕阳光轻盈、柔软。

　　轻轻地就抽去了我身体的重，

　　吹一口气，天哪，飞起来啦。

　　第四缕阳光和煦、温暖。

　　朦胧中，听到了别人的惊呼：噫，

　　他的身体舒展成了嫩绿的新叶，

　　脸上竟然开满了迷人的花朵。

　　... ...

　　蝶

　　去年的那只蝴蝶飞回来了。

　　不，不能让她看见。

　　拍拍翅，我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