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座椅(哈代)》
褪色了,斑驳了,这园里的座椅,
原先站得稳稳的,现在陷落在土里
早晚就会凭空倒下去的,
早晓就会凭空倒下去的。
在夜里大红的花朵看似黑的,
曾经在此坐过的又回来坐它:
他们坐着,浦满的一排全是的,
他们坐着,满满的一排全是的。
他们坐着这椅座可不往下沉,
冬天冻不着他们洪水也冲不了他们
因为他们的身子是空气似的轻,
他们的身子是象空气似的轻。
《我打死的那个人(哈代)》
要是我与他在这儿
老板店里碰头,
彼此还是朋友,
一同喝茶,一同吃酒,
但是碰巧彼此当兵,
他对着我瞄准,
我对着他放枪,--
我结果了他的性命。
我打死他为的是
为他是我的敌人,
对呀:我的敌人他当然是:
那还有什么疑问?
又是他为什么当兵;
还不是与我一样倒运,
无非是为活不了命,
当兵:做炮火的冤魂。
说是:这打仗真古怪!
你打死他,一样一个人,
要是在饭店里碰着他,
也许对喝老酒三斤。
《在一家饭店里(哈代)》
“可是听着,你不走的话,这孩子生来,
算是你丈夫又多,添了一个,也就完了,
要是我们一走,这吃人的世界就有了机会,
这西边儿热嘲,东边儿冷笑可受不了,
再说这一块肉将来长大时也就够受罪,
所以我看这偷走的意思还得仔细的想一回。”
“嗳可是你哪懂得做女人的地位,我爱,
真叫难:整天整晚的叫你不得安宁,
我就怕事情一露亮儿就毁。我怎么
能耽,这每晚还得搂着他,抱着他,
称他的心!管得这孩子将来的
命运,造孽也是活该,走我们的吧,
谁叫这生米煮成了熟饭,咳!”
《分离(哈代)》
急雨打着窗,震响的门枢,
大风呼呼的,狂扫过青草地。
在这里的我,在那里的你,
中间隔离着途程百里!
假使我们的离异,我爱,
只是这深夜的风与雨。
只是这间隔着的百余里,
我心中许还有微笑的生机。
但在你我间的那个离异,我爱,
不比那可以消歇的风雨,
更比那不尽的光阴:窈远无期!
《她的名字(哈代)》
在一本诗人的书叶上
我画着她芳名的字形,
她像是光艳的思想的部分,
曾经灵感那歌吟者的欢欣。
如今我又翻着那张书叶,
诗歌里依旧闪耀着光彩,
但她的名字的鲜艳,
却已随着过去的时光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