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生命
两张纸屑在首义广场上空飞舞
婉转,轻逸
肯定不是风筝。我发誓
当它们降下来
以蛇山的沉郁为背景
我可以感受到它们的重量
而当它们高于山顶
我的视线无以为继
如此被动地飞
看上去却是主动的
阳光照在纸面上
我险些看见了黑暗的笔迹
而奇怪的是
那天广场上并没有风
两张纸屑飞累了以后
依然依偎在一起
【云水简评】:
这首“诗”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散文分行”片段。且不说“散文分行”是不是可以归类为诗歌,就此“诗作”本身也是缺陷太多:
本诗通过“纸屑”象征“奇异的生命”,其实,就算是“风筝”,命运也是“被动、无助”的悲剧成分占主体,因而“肯定不是风筝。我发誓”和“而奇怪的是”这两句显然就是赘肉!
一、既然是意象诗,重在取其象征意味。那么,首要的就是本体和象征体之间必须有紧密的内在逻辑联系,如果是不利于呈现象征意味的部分,则将坚决加以“剔除”,以便达到更为“纯粹、浑然、凝练”的文学效果。很显然:“阳光照在纸面上,我险些看见了黑暗的'笔迹”,这句对呈现“被动地飞”的纸屑,甚至是飞累后的纸屑的命运并没有多大内在关联;或者,退一步说就算阳光与纸屑的命运有关联,可是怎么也扯不到“黑暗的笔迹”与纸屑的命运有关联。“硬扯”的痕迹非常明显。
二、诗蕴的呈现不是灌输与宣导,更不是一味的劝谕与绑架。而整首“诗作”从开头到结尾都汹涌充斥着“诗我”的“主张”。任何文本,其完整的体验不仅包括文本本身,同时也离不开阅读者的创造性体验。高明的作者不是告诉你“某某是坏的”(即为:诗作标签化),而是对“某某进行关联式呈现”(即为:诗作非标签化)。前者的留白空间逼仄,有着强烈绑架阅读者体验的嫌疑;而只有后者才会给人以愉悦自由的“创造性体验”。
{去掉“赘肉”后的诗作}:
◎ 奇异的生命
两张纸屑在首义广场上空飞舞
婉转,轻逸
当它们降下来
以蛇山的沉郁为背景
我可以感受到它们的重量
而当它们高于山顶
我的视线无以为继
如此被动地飞
看上去却是主动的
那天广场上并没有风
两张纸屑飞累了以后
依然依偎在一起
请大家看看某刊是怎么闭着眼睛扯淡的!
《某刊》授奖词:张执浩善于在细微的日常事物海洋中,打捞、萃取诗意的“珠贝”,接近“此在”生活和生命的内在本相,人间烟火之气浓郁,并在一种程度上触摸到了世界的本质和理趣的边缘,平淡而神奇,简隽又丰腴,兼具音乐的流动和画面的凝定,在朴素自然、具体质感的走笔里,彰显出一种理想的风格辨识度,和极具个人化的艺术魅力。有鉴于此,特授予张执浩2016年度陈子昂诗歌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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