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海上来,今朝发何处。
口衔云锦字,与我忽飞去。
鸟去凌紫烟,书留绮窗前。
开缄方一笑,乃是故人传。
故人深相勖,忆我劳心曲。
离居在咸阳,三见秦草绿。
置书双袂间,引领不暂闲。
长望杳难见,浮云横远山。
【前言】
《以诗代书答元丹丘》是唐代著名大诗人李白写给好友元丹丘的一首五言古诗。此诗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表达上的委婉,以及对好友的深切情谊和挂牵。
【注释】
⑴《玉佩金珰经》:“元始天王与大帝乘碧霞流飙辇,上登九玄之崖。有青鸟来翔,口衔紫书,集于玉轩。”鸟,一作“乌”。
⑵《汉武帝内传》:“盛以云锦之囊。”字,一作“书”。
⑶李善《文选注》:古《白鸿颂》曰:“兹亦耿介,矫翮紫烟。”
⑷《古诗》:“交疏结绮窗。”李善注:“《说文》曰:绮,文缯也。此刻镂象之。”《蜀都赋》:“列绮窗而瞰江。”吕向注:“绮窗,雕画若绮也。”陆机诗:“邃宇列绮窗,兰室接罗幕。”张铣注:“绮窗,窗为锦绮之文也。”
⑸缄,指书信。方,一作“时”。
⑹《说文》:“勖,勉也。”
⑺《诗经·国风》:“乱我心曲。”《韵会》:“怀抱曰心曲。”
⑻《楚辞》:“折疏麻兮瑶华,将以遗兮离居。”
⑼望,一作“叹”。
【翻译】
青鸟从海上飞来,现在要去哪里?口里衔着盛有锦囊的书简,交给我,又忽地飞去。青乌飞走了,直入紫色的云霄,送来的书简就留在了绮窗的前面。打开信封不由得笑起来,这封信原来是老朋友发来的。在信中,友人一再情深意切地勉励我,说他因怀念我而心中忧伤。分别后他就住在咸阳,如今已三次见到秦地的草绿草黄。我把这封信珍贵地藏在袖里,渴望见到友人,眺望远方。伫望虽久,哪里有友人的身影?只有浮云缠绕着远方的山岗。
【鉴赏】
《以诗代书答元丹丘》是李白写给好友元丹丘的一首五言古诗。此诗有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表达上的委婉。
“青鸟”在古代文化中代指信使。传说汉武帝一直想长生不老,对神特别崇敬,常在承华殿斋戒静坐,一次他看到两只青色的鸟围着大殿飞,他就问东方朔它们是从哪来的,东方朔告诉他说是西王母派来的使者,汉武帝就对青鸟特别尊崇。青鸟在神话传说中就是西王母的侍从和使者,后来古人用它来代指书信传递。“云锦字”与“缄”都是代指书信,云锦本是丝织品的一种,古人在纸张没有发明前曾有一段时期将字写在巾帛上,而云锦是上流社会有一定地位和经济实力的人才用得起的。唐朝已经有了纸,在这里用“云锦”代指信,一方面是出于诗歌的美化,另一方面是强调对朋友来信的珍视。“缄”则在近代也常用,就是指信,原意也和织物有关,因为有个丝旁。
“离居在咸阳,三见秦草绿”,这句说的是元丹丘,不是李白本人,说他和自己分离住在咸阳已经有三年了。但是不直说三年,却道“三见秦草绿”,有些意趣。咸阳那一带属“秦”地,三次见到那里的草变绿,换句话说就是经历了三个春天。此诗体现出的这种代指或委婉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非常常见,尤其是在男女之间传情达意的诗词中,体现了中国古人含蓄的性格。李白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