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每每读到这样的字,仿佛踩到了疼痛的心,若可,我愿浅墨画绿,拾取风雨,与某个人执手,浅走诗行,放牧春光,从此,天涯不相忘。
———笔下文化
春天的风,有些微凉。纤细的指尖,一不小心就被岁月覆了一层薄霜,连同一些暖色的词语,突然之间,都不知去了何方?或许,太过冰冷的东西,总让心出没无常,怎么走,都走不出自设的屏障,哪怕,雨声兀自敲开了,那扇久闭的窗,微微的思绪,都似在风中流浪。我知道,季节的花很浓,人生的路也很漫长,长到一个转身,就能将彼此深藏,只有,守住明媚,不怨天,不尤人,最深的心底,才可落进阳光。
光阴如水,缓缓流淌。始终相信,手中的素笔,定不会停止在月初之上,而是走走停停,怡心,悦己,适时对望,只为,将折转的季节,更好地在纸页间安放。一些小绿植,一些小风景,一些小心绪,就是这样,被一点一点整理,归位,最后落入诗行。或许,握茶读字最奢侈,却也是忙里偷闲,泛着淡淡的香。
晨间,去采绿,遁着一抹浅黄,摘取山高,路远,水长,或许,会偶遇一季风语,滑落脸庞,沾染了指尖,让意念独自飘零,又有什么关系呢?花开物语,从容芬芳,坐一方山水,守一颗静心,只言美好,不诉忧伤,你看,不知不觉,又是半日白马时光。
红尘,熙熙攘攘,不是随了冬去,就是入了春巷。青梅,依旧未央,竹马阵阵,注定到不了想去的地方。流年会老,人亦有沧桑,留得住寂寞,却留不住一指过往,无需叹息,更无需惆怅,生命本来就是花开花落,匆匆奔走一场,且不如,独守空明,不悲也不恙。
静谧的午后,天阴,风轻扬,有湿度,有宽度,醇厚又安良。窗内,初绽的百合倦倚温房,窗外,落落梅影薄施淡妆,兰笺锦字,海墨盈袖,难描这春天的模样,抬首低眉之间,把岁月的门扉轻轻叩响。
花是有心女,春为多情郎。雪花与春草,又一次在齐鲁大地安邦,季节的辗转,总会有些迷茫,让一颗心,在和风的误导下,生出无限渴望。曾经,美好而又清澈,似一杯杯陈年佳酿,举盏浅酌,醉了一个个由远及近的念想,令人温暖,让指尖留香,宛若最纯白的心事,从朝晖到夕阴,从夏日到冬雪,在不经意的春天里绽放。
雪后初晴,草木欢唱。晒墨,晾笺,只为一些薄寒,不会沾染在心房,生命若一树花开,每一笔都是,流转花间露,阡陌草上香。需,执心,握暖,静坐春旁,于繁华处不惊,于喧嚣处不亢,于寂寞处不叹息,于缤纷处不张扬,让细细碎碎的心绪,轻松挽入袖底,放于素笺上,与你,与我,才是一页掷地有声的好日常。
单薄的文字里,有风和阳光,倚着春的裙角,诗意而缓慢地徜徉。曾几何时,我也曾想,放下一切,随你去远方,哪怕是季节荒芜,撕扯着心绪,都不会令我们悲伤。岁月有情,不曾薄待于谁,如今,葱绿的心事,又开在了春天里,而我呢?只能任凭这寂寞,在春天的诗稿里,飘荡,飘荡……
特别喜爱,白纸黑字的清香。一盏茶,一页书,可以看菊花在杯底浮沉,也可以听云朵在檐角踩出声浪。门缝深处,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一枚词语,一边漫舞,一边婉转吟唱。或许,生命的美好就在于此吧,有现实的冷漠,也有无限遐想。
转眼,又是风花吐信,暮日归庄,许许多多个日夜叠加在一起,悄然长成了春天的明朗。指尖,依旧排列,排列那些路过心绪的朵朵新凉,或缀上一尘水泽,或御下念念不忘,或种一袭碎暖,或捻一页匆忙,等春风一过,就是一阙已旧的篇章。
常常想,最美的夜,是否,也披着光阴的薄衣单裳,上半夜,有春暖织就的安然,下半夜,是清露澎湃的坚强,一上一下,一来一回,就到了天亮。冬去春来,把一盏茶,由浓喝到淡,由暖再到凉,无需对饮,也无需固若金汤,只倚着四季更迭,坐老好景,好春光。
友说,春天是个适合遇见的季节,当红尘遇见花开,暖风依偎水港,当幸福遇见美好,春把所有的绿意点亮,那关闭了一整个寒冬的思潮,便不可阻挡。
时下,光阴静好,岁月温良,薄风微笑不语,南燕卧于山岗,花朵叫醒笔尖,绿水流入白纸上,只待,写字的旧人,在安然的时光里,将春韵挽进诗行。
至于,那一叠念,是隐喻花开,是还给厚重,亦或是随季节的风,回归寻常。不管如何,人生,是一杯老酒,浓也芬芳,淡也芬芳,握一粒菩提,持一颗素心,浅走纸笺,放牧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