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腔,可以说是众所周知。谭维维和老腔着实火了一把,它以独有的高亢激昂震撼了国人,震撼了世界。五六个朴实的农人,一条关中人特有的长凳,简单的“乐器”组合在一起,就演绎出了黄土地劳动人民敦厚朴实、粗犷豪迈的性情。
老腔,诞生于黄河、渭河、洛河交界,盛行于乾隆元年至至十年,是我国最古老的以皮影为依托的独特戏剧。它有着“最古老的摇滚乐”和“原始说唱”之别称,把说、念、唱交织在同一个唱段中,有着独特的乐句声腔,在全国剧种里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说起老腔的起源,说法不一。据说早在西汉时期,华山脚下的双泉村是一个军事粮仓所在地,漕运直通当时的都城长安。带头的船工为了统一大家的动作,一边亮开嗓门喊着号子,一边用木块敲击着船帮。在号子的带领下,船工们的脚步就一致了,拉船也就轻松了许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就发展成了完整的曲调,广泛流传下来,成为了如今的老腔。
还有一种说法,它是由湖北老河口的说唱传到华阴后演变而来的,所以取老河口的第一个字命名为老腔。
到底那种说法更确切,现在我们已经无从考究了,但我相信第一种说法的可靠性。华阴位于渭河边,远古时候交通不方便的情况下运输就依靠船只,船工在劳作的过程中喊的劳动号子,逐步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曲调。
老腔的剧种虽小,但是在整个表演的过程中,“生旦净末丑”一样都不缺,只不过这五个角色都由一个人来担纲,一人主唱,众人帮唱,这也是老腔的独特之处。
众人一只手抱着各自的“乐器”,这“乐器”在关中乡村每一家农户的院子里、锅灶间都是常见的,却被他们提着扛着登上了大戏台。他们如同在村巷或自家院子里那样随意走动着,走到了戏台中心各自选一个位置,放下条凳或方凳随地坐了下来。
后台的锣鼓敲响了,板胡、二胡和月琴便合奏了起来,与其它戏曲的开场似无特别之处。令人惊讶的是,站在最后的一位穿着粗布对门襟的半大老汉扛着长条板凳走到了台前,左手拎起长凳一头,另一头支在舞台上,用右手紧握着一块木砖,随着乐器的节奏和后面几个演员的合唱,连续敲击着长条板凳。观众往往会被这种怪异的举动震哑了,短暂的静默之后,掌声和欢呼声骤然爆响,经久不息……
长期以来,华阴老腔成了华阴县泉店村张户人家的家族戏,老腔的正宗传人张全生的儿子张喜民、张新民、张军民、张拾民他们保存着自乾隆年间流传下来的剧目百余个,这些剧目几乎是北宋、金、元时期民间流传的西周、列国、三分天下、唐宋故事。
关于老腔,2005年3月陕西电视台作了首次专题报道,2006年6月老腔上了人艺林兆华导演的话剧《白鹿原》,登上了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舞台,一时间震动了京城。那年春节老腔被请到了中央电视台的戏曲春节晚会,震撼了全国票友;2007年5月老腔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华阴的人民惊呆了,没有想到这土的掉渣的村戏也登上了大雅之堂,受到了如此的礼遇。
老腔,唱腔亢奋激越、大气磅礴、荡气回肠,充满了粗犷的阳刚之美,给人以强烈的心灵震撼力。
一声吼,吼不尽千古绝唱;一台戏,演绎的是厚重沧桑。老腔是纯民间的原生态的艺术,原生态的乐器,原生态的道具,原生态的唱腔,却有着超出原生态的独特艺术魅力,真乃令人惊叹的民间艺术瑰宝!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秦人齐吼秦腔。”秦人酷爱唱秦腔,如痴如醉。秦人爱吼秦腔,似乎是一种天性,不吼两嗓子秦腔,嗓子就发痒。各种节日大小广场都要搭台公演几天秦腔,台上吼秦腔,台下哼秦腔,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秦岭巍巍,渭水悠悠,孕育了秦人粗犷豪迈之性情,孕育了秦人吼老腔独特的风韵,真可谓:秦地秦人吼秦腔,秦声秦韵意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