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窗外天色还没透亮,斑驳的路灯依稀亮着,还没有发芽的国槐和白蜡干枝,随风呼啦呼啦的摇摆着,吱呀作响。
送孩子上学的大人和小孩,此刻已经走出了各自的家门。3月底的银川,气温依旧很低,身上的冬衣,纹丝未动,依旧贪恋地眷顾着,不舍得离开,我在前面走着,尾随身后的儿子在后面紧跟着。
道路伢子两边的白腊和国槐,随风摇曳着,风牵绊着前行的身子,不用很大的劲力,举步都是很吃力的;枝条在路灯的照耀下,张着牙,舞起了爪,一遍遍地吞噬着路灯下的身影。
风更紧了,不大情愿掉落的皂荚干叶也被无情的撕扯了下来,掉在地下,呼啦又被一股更狠劲的冷风,吹扫的满地打滚,撒泼的跑,一股汇合成了另一股,一条短线拉成了一条长线,时而又是来回游走,时而又化成一股漩涡,最后都又被吹起了地面,人被裹在风里,能感觉到它在你身边起舞,忽而一闪,又不见了踪影。
人,迎着风在蹒跚中前行着。忽而背对着风,倒退着;忽而得捂着头,让风先行;被风肆虐的耳朵,刺痛得已经失去知觉,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捂捂热手,爱抚一下身后的儿子。 走!继续。人在前行,路在后移,唯一能听到是风还在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