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2月的第一天,说巧不巧我骑着我的小动车不慌不忙地去上班,可以说这是我这学期最晚上班时间——早上八点。初冬的北风飕飕地在瓷都的上空肆虐,树上的叶子稀稀朗朗。我可能是刚吃了一碗热面,心里热乎乎的,北风刮在脸上,没有打颤的感觉,但不敢骑快,一是怕冷,二是年纪大,胆子小,即使是这样,骑在“小毛驴”身上的自由感和惬意感还是有的。耳旁发出风的呼呼声,身体轻盈,似乎骑在快马上,又感觉在云端,甚至还有点倒骑毛驴阿凡提的悠哉悠哉,心好像年轻了十岁。差不多二十年没骑过自行车了,骑电动车想也没想过,一时心血来潮买了一辆,还是外形像自行车,有电瓶,应该是一部电动代步车,轻巧方便。有骑自行车功底的我,不敢贸然上街,还是在园子里练练,再试着上街,发觉没事,才放胆骑上街。虽然骑在“小毛驴”上洒脱,但思想高度集中,丝毫不敢大意,很远有人或电动车我就做好随时下车的准备,不敢上跑车道,过马路必下车推车前行。这幅小心翼翼的画面,皆是岁月的产物,生怕摔出什么毛病,留下后遗症,对自己这幅皮囊可谓十分珍惜,正应了那句话,越老越胆怯,越怕死,初犊不怕虎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我第一次骑自行车是在我读小学五年级时,家里有一辆笨重的28寸凤凰牌自行车。每当看到父亲骑自行车上街,心里的渴望无法用语言形容。一天趁父亲没上锁,我急忙扶着车上街。那时我住在南门头,正在大街旁不过当时汽车很少。我一人学骑车,没人陪,更别说有人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什么叫恐惧,只想到骑自行车。一上车,车头不听使唤,左右摆动,顿时摔了个狗啃屎,膝盖鲜血淋淋。不哭,不叫,血也不擦,继续上车练习。由于胆子大,不久就练会了。我再也不能满足在人行道上行驶,想都不想,就冲进马路上。一辆车正好从前驶来,我根本停不下来,心慌,车子摆动得更厉害。司机急刹车,把头探出来,厉声吼道:“找死吧!”汽车过后,安全完全抛到脑后,又继续上车。那时真不知生命是什么,死好像是故事中的细节。
我读初二时,母亲突然想学骑自行车,请我帮忙。母亲说她年轻时会骑自行车,隔了十多年没骑,不敢骑了,要我在后面扶着车。我当时嘲笑母亲说:“你真胆小!”我骑给她看,自豪地说:“这有什么可怕的。”母亲还是在晚上人很少时,在沿河马路上要我扶着车,帮她练车,经过几个晚上的练习,才慢慢敢独自在街上行驶。那时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那么胆小。现在的我知道,她当时怎敢随意大胆地骑上车在街上跑,要是有个闪失,五个孩子的负担谁来挑,有个手痛,脚疼一大家子的事谁来干,责任让她变得胆小,稳重。
到华风车站了,我下车,扶着车左右瞧瞧,没有车才急忙过街。我到了玩不起的年龄,虽然我的责任没有母亲重,女儿也成家立业了,但现在的日子如此好,真不想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