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直挺的树林,去四姨姥家的必经之路。林场,自然离不开树。
马路两旁的,都是瘦却又直的树。像年轻有为的青年。
小时候看到的是这样,如今,依旧这样。
五年了吧,嗯,五年了。没回这片土地。
六年?七年?没来这片树林。
布满沙砂的地,车一开,尘土飞扬。沙粒被碾压的声音。
四姨姥爷健壮的身躯着实把萍姐吓到了,南方大抵是很难能瞧见这样真正的高大威武的男士。
饭席间,四姨姥爷时不时唱歌儿,讲段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像极了好汉们,像极了我们这儿的人。而他是个恶汉,而他却实是我们这儿的人。
爸递上南方的烟,四姨姥爷大笑拒绝道:“抽这儿的烟,抽惯了。”
继而举了举茶,说道:“我们这儿的茶不带换的,烟也不带换的。人儿也不带换的。”
说罢最后一句,看向四姨姥姥。四目相对,是几十年的柴米酱醋茶。我们这一行小的,也是很欢喜。
一望无际的草场上,稀疏着牛羊。
放牧男人的脸庞,早已被阳光打磨出干练的模样。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竟 也有几分男人的魅力。大抵是岁月的洗礼。
夏夜来的晚,可时间还是快——夜色中,又踏上了树林间的路,回到镇上。
下一次,到这儿来,又是何年?那个男人,又会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