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大约在冬季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我5岁的时候就不知所谓地开始学着哼唱这首《大约在冬季》了,它也是我生命中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首流行歌曲。关于爱的清涩滋味,在21年之后才有所体味。在这个冬季,我接触到我生命中第一个加拿大电影《柳暗花明》(Awayfromher),这是一个对爱的至死不渝和爱的生理遗忘作严肃探讨的电影。
格兰特与菲澳娜是一对相濡以沫、互相扶持走过近半个世纪的夫妻。可是格兰特开始不得不承认妻子菲澳娜关于过往记忆的消退这一残酷事实。在菲澳娜一次次呓语式的絮叨中,格兰特受着不经意的伤害。老夫老妻慢慢少了共同回忆的可能,于是他作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举动——把妻子送去老人院。希望通过老人院的精心照顾和治疗能帮助菲澳娜恢复记忆。就这样,菲澳娜进去了,尽管格兰特一如既往地去看望菲澳娜希冀给她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菲澳娜却自然地离他越来越远,以至于最终的形同陌路。
整个电影没有波澜壮阔、起伏跌宕的故事情节,没有过分渲染的情绪,然而却让人有着耐人寻味的感受。关于爱,我们都有着美好的愿望。叶芝给茅德·冈的生命誓言:“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慢慢吟咏,梦见你当年的双眼,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曾经温暖过多少为了生命中那个他(她)而春心荡漾的灵魂啊。记忆,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我们用来麻醉自己、自欺欺人的介质,是一把双刃剑。我们相信永恒,我们愿意无数次重复吟诵《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在幸福与甜蜜的爱里,我们愿意把日子拉长来过,愿意陶醉和麻木。
这个电影却没有避讳我们在生命中追求爱的永恒时,遇到的关于生命肌体退化时遗忘在默默滋长的残酷真实。记忆与遗忘的此消彼长就这样在电影的.大背景——冰天雪地里暗自撕杀开来。近半个世纪的心心相惜,就在冬天冰封雪藏了。电影展示这个遗忘滋长的过程讲述得不是如暴风骤雨,而是不紧不慢,往往我们平凡生命体的美好愿望在现实的战壕里往往遭遇就是短兵相接的鏖战。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可以以战养战,给生命肌体一个能限的缓冲。
冬季不可怕,春天会来。尽管我们很不自觉,会明火执仗地修改我们记忆为我们的私心服务,可是我们愿意麻痹在甜蜜里。可是,遗忘挑衅来犯的时候,我们也别怕,毕竟那才是我们宿命的真实。至少,我们可以坦然一些告诉自己:“我们曾经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