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和文学散文
同事在医院做椎间盘手术,单位派我和两个同事倒班的去陪侍,开始两天事多一点,后来闲着的时间就多了,我带去两本文学杂志去看,不要说在这个地方竟要比在家里看的投入,联想也更多。
病房里还住着一个刚刚做了疝气手术的老人,来自农村,老伴和两个儿子轮流的陪侍他。一个病房住着也算一种缘分,没事的时候自然要彼此闲聊。我注意到老头的两个儿子从外表看不像平常看到的农民,如果不开口带出方言和省城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果然,老头告诉我他的这两个儿子先后都考上了大学,现在都在县城了工作,大儿子在县民政局当干事,小儿子在一所镇中学当语文老师。说到大儿子的时候老头显然更兴奋一些,政府机关更能办事,说到小儿子态度就差点了,说他从小贪玩不好学习,大学考了两年没考上,最后托人花钱才考了个师范走了。
看得出老头也是一个健谈的人,和他聊点年代、山水、庄稼、风土人情之类颇有意趣,在闲聊中我才知道老头却也并不平常,以前曾经当过一段村支书,难怪,干部究竟是干部。
但老头的两个儿子却不像老头那么开朗。其实我挺愿意和有文化的人交流,甚至对他俩我还有些隐隐的自卑,毕竟人家都是大学毕业,尽管咱也自学了一个大专文凭,还混进省作协当了会员,到底有些底气不足。或许是有这个念头作怪吧,也或是性格的原因,感觉兄弟俩和我隔着一点什么,好像在防着我似的。那个当干事的还能多说几句话,却是那位当语文老师的少言寡语。这让我觉得诧异,毕竟是一个中学的语文老师,看的东西不会少,而且还要给学生讲课,每天少不了要说话,怎么和我这样一个好文的人也没有话了呢?是面对一个城里人产生了自卑?还是古老的`文人相轻在起作用?
其实我所以带两本文学杂志去医院就是因为想到了他,怕他抢着看我就没看的了,另外也是希望看过后能彼此交流对文学的看法。可以说这是我对一个中学语文老师已经几乎固定的认同。但他让我失望了,两本杂志摆在床上他都没有扫一眼,我想大概是因为他近视没有看到,就拿起一本递给他随意的说:“闲着没事,看吧。”他竟摆摆手拒绝,连话都没说。我问:“那你是不喜欢这份杂志?”他说:“不是,我不喜欢看现在的文学期刊。”或许是看的我诧异的样子就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真的。你不要客气。”
这让我大跌眼镜,一个中学语文老师怎么可能不看文学期刊呢?莫非他的欣赏水平真的高到这种程度?
我不能说他就代表了许多的农村语文教师,但他却给了一种想法。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给学生讲课的,却为了他的学生有些担心了。我也不能说他就带不出优秀的学生,但他却给我一种认识,学生优秀并不必然依靠老师,特别是在语文课。
当然我也想到了农村的环境,那里的确缺少书,即使是有也不见得舍得花钱买回来看。我以前也曾经去过农村,在那里除了课本,要找到一本课外书是很难的,虽然我相信这种情况现在肯定得到了改观,但物质的丰富也并不直接带来精神和文化的丰富,一些暴发户可以毫不吝惜的买车买房,但就是不舍的买书。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有些东西就是由习惯决定的,就像人的胃口具有记忆一样。
我的另一个启示是金钱的确能改变人的身份,老头的小儿子就是因此改变了身份,而很多穷困人家的子弟却在失学。而就是这样的人带着七八十个中学生。而且据他说以前他还带过物理、历史和政治,他们那里的老师带什么课是很机动的。我问他业余时间干什么?他说买了一辆小面包车晚上出去拉人挣点外快。
我不能说所有的农村学生综合素质差,但我想那样的环境和众多老头小儿子这样的老师的确让人心里很难踏实。我至今清楚的记得二十年前回老家在一所小学遇到的一幕,一个老师在飞雪片似的给学生判作业,而旁边还有一位老师在催促他走去打麻将。恰好进来一个学生,这位老师就把判作业的事交给了学生,还郑重其事的对学生说是“老师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那位学生带些羞涩又带些骄傲的接受了这个“光荣任务。”这场景至今刺激着我,老师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但现在我又不得不改变一点想法,或许这才是最好的锻炼方法,无为而治,这样就使我们看到几乎所有能够从农村考上大学的学生都是极其聪明的(当然不应该包括那些花钱考上的)学生。
我把杂志收了起来,带着激动走到户外。一会我冷静下来,何必自以为是的较真呢?教师也仅仅是一种职业吗。谁又规定一个中学语文老师必须去看这些杂志呢?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他不想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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