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很温暖现实常无情散文
“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闻此语,心里总是很温暖,一种与说这话者人格平等的喜悦油然而生。可放眼现实,再一咂摸,不得不说,“分工不同”之外,还是有许多的“不同”存在――人为的“高低贵贱之分”。就说这句话吧,多是由“分工”在上位者对“分工”在下位者说,不可随意倒置。比如乡民对乡长或员工对单位领导来这么一句,大抵是要被视为不知高低了。有资格说这话者要接见谁,“谁”非但不能谢绝,还需表示荣幸、激动;反过来,“谁”要进见对方,是想见就见的吗?四川攀枝花市仁和区太平乡大村村民段大娘家通往外界的道路被临近的学校用围墙封堵了,希望乡政府领导能管管。可是,乡领导“哪是说见就能见?”跑了不下20趟,也没见到乡领导(2014年10月16日《》)。
“官大一级压死人”。所以,辽源市环保局局长郭东波面对下属敢直言“领导就得骑马坐轿,老百姓想要公平?臭不要脸!”更有那种混上顶乌纱就膨胀得不知姓什么惯于以“级”压人者,不只对下属颐指气使吹胡子瞪眼,且不论身处何地,都不忘自己是官儿,纵是面对与其本无交集的陌生人,一旦意识到彼此的社会位势有差别,对方“级”不及己,竟也邪火上升凶暴狂妄。所以,深圳海事局党组书记林嘉祥在酒楼欺辱小女孩时敢狂傲地对被侮女孩家长叫嚣:“我是交通部派来的,级别和你们市长一样高,敢跟我斗……”;所以,江苏省科学技术馆处级副馆长袁亚平才敢举起折叠伞狠击护士毫不手软;所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221团医院党支部书记于富琴在莫高窟命手下掌掴讲解员耳光后,其夫牛哄哄地叫喊“我们是有身份的人”;所以,城管面对小贩才敢毫不掩饰地大言不惭道“我就欺负老百姓”……如是,安徽省教育厅科级郑姓女干部因驾车欲违规逆向驶入小区被劝阻而大发雷霆,猖狂地用“看门狗”之类的混账话骂死年逾六旬的保安这事,还奇怪吗?
我不相信那些“有身份的人”不曾闻听过“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类话,可为什么仍是“见了怂人拢不住火儿”?动听的话语与因“分工”不同而造成的社会位势不平等的现实所致。从个案上看,被“压”的是护士、讲解员、保安等个人,暴露出的,却是“有身份”者对他们所从事的职业的歧视,进而对“分工”于这类职业的从业者的身份及人格也就无端地产生了歧视。设想,假如“有身份”者面对的不是从事被视为“低等职业”的“低端劳动”者,脾气纵是再暴躁,敢任意发作吗?社会位势不平等的.现实,让他们在“怂人”面前顿感身份的优越,于是傲慢,发飙,被“级”大于己者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自己的位势之“高”得以充分显示。
何以会如此?
答案就在历史中――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产生的尊卑、高低、贵贱的等级秩序,在一次次社会变革中并未被彻底打被,相反却被顽固地沿袭下来,乃至深化入人的“身份”里。比如,当时对郑姓女官违规行为给予劝阻的是执勤的警察,她纵是再刁蛮,敢那样破口大骂撒泼耍浑骂?若敢,必以“妨碍公务”之名当即被刑拘;可执勤的是保安,她就歇斯底里大发作,撒泼了,耍浑了,直至把保安骂死了,也不过被“暂停工作”、被要求“认真反思,深刻反省,积极配合调查,妥善处理好善后事宜”――这还是案件被媒体披露出来引起汹汹舆情之后。若不被披露呢?所以,在关注“有身份”者流在底层百姓面前恃强凌弱横行霸道事件的同时,更该思考的是,促成这类事件产生的制度该怎样打破,让那“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再停留在口头,让那“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禁止用任何方法对公民进行侮辱”不再只是印在《宪法》上的铅字,而成为不论“分工”如何不同,不论“级别”大小社会位势高低,人人享有人格尊严不被诋毁和侵犯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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