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中的人们宛如一只只茶杯,热切地等待着春节--这只盛载美满的茶壶在茶杯中泡出浓浓的深情,溅出快乐与幸福。
(一)团圆合家欢
团圆,是我国传统节日春节的不变主题。无论天涯海角,老家门上那红红的对联,母亲村前喃喃的呼唤,都在急切的召唤着游子的心。这不,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三口从城里兴冲冲奔赴十里之外的乡下,和公婆一起过个团圆年。
那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天气晴好。到家已是正午,婆婆欢喜地迎上来,见了可爱的孙子,很是疼不够。公公正忙着贴正堂上的对联。丈夫赶紧去打下手。我凑过去一瞧,呵,“金牛开出丰收景喜鹊衔来幸福春”红底黑字,笔走龙蛇,潇洒飞扬,公公的书法好漂亮!红红的对联贴起来,干净的小院立时亮堂起来。
我呢,快快地洗手,束上围裙,搬个凳子,进厨房,与婆婆一边拉着家常,一起包饺子。听婆婆讲,今年地里收成不错,公公的教师工资又涨了,这不,家里新添了电动车,电子炉,日子也好过多了,今年年货准备的可齐全了。我欢喜地听着,也把自己在单位编写的诗朗诵获奖之事说给婆婆听。旁边的煤气炉上,“滋滋”熬煮着一大锅新鲜猪肉,香气扑鼻,诱人十足。
五岁的儿子,这会象个撒欢的小牛犊,也顾不上身上新买的衣服,在门外与几个小朋友一起疯跑,比赛放小炮仗。“砰”脆脆一声响,惊的旁边转悠的小狗,“呜”一声,扭身走远,又回头惶惑的瞅一眼地上花花绿绿的小东西。大家一齐笑起来。
暮色四起,家家户户都飘起了浓浓的饭香。传说中,年是一个头长触角,凶猛异常的怪兽。而在我看来,年该是一个活泼讨巧的孩子。从村前张贴着福字的大树上,从母亲亲手蒸的雪白的馒头枣山里,从手机里丁零的祝福声中,更从脆脆的鞭炮声中……在神州大地上,轻轻巧巧地走来,让人一不小心与它迎面撞个满怀。
这会,它该在我们一家人团团围坐吃年夜饭那举起的美酒中。饭菜简单可口。鱼,是年年有余,稀饭是蜜枣稀饭,甜蜜生活。公公高兴,与丈夫爷两要对饮几杯。这几年,同是当教师的丈夫,与公公一样工资没少涨,爷两干劲十足,有理由喝个尽兴。我依次恭敬地给辛劳的公婆敬酒,感谢两老对全家的付出与关爱。
窗外,墨漆一样的夜色,屋内,是融融的灯光。遥远的地方,不时有鞭炮声隐隐传来。在春晚赵本山《不差钱》小品诙谐笑声中,新年的钟声悠悠响起,我沉醉于甜蜜的梦乡……
(二)声声拜年忙
“噼里啪啦”阵阵欢快的鞭炮声把我从梦中唤醒。绵延不断的鞭炮该是村庄不眠不休的歌唱,悠扬或者婉转,雄浑或者纤细,一声声,把新年象新嫁娘一样迎进农家。哦,新年第一天!
勤快的公婆已经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热腾腾的水,要我和儿子快快洗脸吃饭去给大家拜年。当然,我第一位要拜年的自然是可敬的公婆。乖巧的儿子已经“扑腾”一声当真双膝着地跪下来爷爷奶奶磕头,小嘴甜蜜地说着:“给爷爷奶奶拜年,祝爷爷奶奶牛年吉祥”。公婆欢喜地擦着眼泪心疼的拉起他,忙准备好大大红纸包的压岁钱。
拜年,是我们这里过年最隆重的仪式,全村无论老少,都要出去给乡亲拜年。晚辈的要给长辈拜,长辈的见了小孩子五块十块的是要给压岁钱的。这无疑是小孩子最喜欢的时候,很多小孩子嘴巴甜甜的,自然多得些,那些木讷的扭捏着,脸一红也就算打招呼了。过年乡里乡亲问声新年好,该是听到的最美的祝福了!
这不,几个半大的小伙子起的早,已经嘻嘻哈哈挤到我家来给公婆拜年。公婆早已准备好瓜子、糖、烟、水果等等,。一边笑脸迎着,一边抓起烟啊什么的让他们进来。他们恭敬地说着拜年,寒暄几句就忙着告辞,因为还有好多家要去呢!
身患中风半身不遂的邻家大伯也颤巍巍的走过来了,他嘴巴含混不清地说着话,我忙迎上来,给大伯道声新年好。大伯一见儿子,喜欢的很,哆嗦着掏衣服里层层包裹着的压岁钱。我的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忙让儿子给爷爷拜年。这个大伯自前年患病,看病吃药花了好多钱,又没什么经济来源家境十分困难。公公同情他,年年都要接济他点。这钱说什么也不能要啊。可我又得收下,因为是大伯的一片爱心,不收他会伤心的。
我带着儿子也开始出来拜年。青石板上,斑斑点点的,一地落红,是鞭炮的碎屑。我小心的踩上去,好象踩着春天的花瓣。前面。邻居三子家新盖的'楼房前,外出打工回来的堂哥一身新衣正自得地听着手机上的歌曲,和几位乡亲侃大山,讲他的打工奇闻。早听婆婆说,堂哥上几年一直出去打工,苦没少吃,钱却没挣几个。去年在南阳建筑工地打工,他很勤快吃苦,老板很欣赏他。听说今年又要接个大工程,怕又可以多挣些钱,堂哥期望着自己勤做苦扒,挣钱好盖房娶媳妇呢。我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大哥一见我,眼睛一亮,说,我给你带回的还有礼物呢,这就回去拿。
大哥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拿过来几个精致的小盒子,他这次过年,给亲人每人捎回来几个当地的玉镯子。他让我挑选一个。我小心打开,仔细的看,都很美。我挑选了一个白绿相间的玉镯子,轻轻地试戴。果然好看!
谢过大哥,走啊,戴着乡亲的祝福与爱意,给各位乡亲拜年了!
(三)希望的田野
拜年回来。信基督的婆婆去附近教堂守礼拜,公公与丈夫与祖人一起上地里墓地给先人祭祀去了。小院子里非常安静。半晌午的阳光爬过邻居新盖的两层楼角,斜斜的照过来,小院子也因此象油画一样半明半暗。几颗玫瑰花的干枯的枝条在依然清冷的风中稀疏着静默。
我好奇的走过去,惊讶的瞥见长长枝条上依次潜着褐色的蓓蕾。轻轻地打开一个看看,嫩红的芽儿,宛如婴儿般沉睡的脸,令人砰然心动。哦,这是春天的牙儿!在做着美美的梦,春风很快就会把它唤醒。
这样的天气,让人忍不住想出去走走。带着儿子沿着曲曲弯弯窄如一线的小路,踩着柔软的枯叶,沙沙,穿过一个不大的树林。记得夏天时,我在这一碧葱绿里,或站或斜,摆造型照过相呢!此刻的树林,安静的似乎被过滤过一样。突然,几只小鸟,唧唧喳喳,热烈的交谈,自在的在林间跳上跳下,谁说树林这会没有叶子呢?这些鸟儿可不就是会唱歌的叶子?
迎面,一个老人也在林边走着。老人步履蹒跚,穿着棉布裤子,袖着手。和他热情的打个招呼,原来他是刚从地里看麦苗回来。是的,麦苗是农人的希望,孩子一样宝贝着,一日不看,怎么放得下呢?
麦田,已经油绿的海一样呈现在眼前。也许是还没睡醒,小小身子,匍匐在地上,睡眼迷离。有露珠儿亲昵的滚动,阳光下熠熠闪着光。我怜惜地望着望着,轻轻地俯下身子,小心的捋一下麦苗嫩嫩的叶儿。我回来了,你还认识我吗?
是啊,尽管今日的我生活在城市,可我知道,自己的根在乡村,与眼前的麦苗一样,汲风饮露,是一颗行走在城市里的麦苗。我的心依然与脚下这片土地休戚与共。这里的贫穷、疾病、磨难、希望、梦想依旧牵扯着我的心。如今,农业税已经不收了,乡里孩子上学的学杂费也不收了。是的,我欣喜地发现,我们的乡村变得更富裕了,更美了!
一阵风掠过,麦田里碧波荡漾,似乎有雄浑的大合唱隐隐传来。不远处,成排的树木,剪影一般,淡蓝色的雾岚笼罩着梦一样的乡村,我不由醉了。转身,领着孩子,大踏步地走进我可爱的乡村!
每逢佳节倍思亲,兄妹们4 家12口欢欢喜喜过年时,我想起了母亲。
记得小时候过年,父母的神色很凝重。尤其是母亲,她经常在沉思,时而吩咐着父亲什么。看得出来,过年对她来讲并不轻松。母亲身体不好,一直是“家庭妇女”,当家当惯了的,加上传统的春节习俗又很隆重,历来我们家准备过年的一应事务都由母亲操心。从我记事时起,年前家里都要蒸团子,总是母亲一进腊月就准备了最好的糯米,然后一大早就去排队磨米粉。等到我长大能替代她去磨粉和吃到一年比一年多的年糕时,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每年与母亲一起磨粉的经历。
母亲还能做许多那个年代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得到的菜,其中数糟扣肉和糖蹄最为拿手。家中经济并不宽裕,但过年时舅舅家杀了猪,卖给我们的廉价肉又嫩又鲜。母亲将猪肉的皮在熬好的红糖酱油里浸透,猪肉切成一字形排在碗底,上面铺满调进了佐料的酒糟,在蒸笼里蒸得糊烂。春节的饭桌上用碗盖好一翻,造型美妙、口味独特的糟扣肉蓦然出现在面前,每每都令我们垂涎欲滴。上山下乡第一年的春节,建设兵团的连队里搞战备不放假,除夕的下午,母亲和父亲轮流守在我家的那条弄堂口等我回家,直等到人们抢在初一头里的爆竹已经燃响,他们才失望地回去。春节一过,她就找到仅有的几个回家探亲(当然是杜撰了各种各样吓人的理由)的我的同学,带着盛了糟扣肉的小铅桶风尘仆仆地送到我的手里。与亲近的同学品尝着充满浓郁香味的美餐时,亲情、乡情似乎渗透了神经,浸润了全身。
学校毕业后分配在外地工作,平素少有机会回家与父母团聚,好在弟弟妹妹家都装了电话,经常有向哥嫂汇报母亲“近况”的信息。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更节俭了,并且有了一种近乎固执的习惯:没有子女在身边的时候,她是不沾荤腥的。弟妹们都劝他,现在的条件好了,不要说吃点好的,就是哪家养你,也是完全可以的。可是母亲仍然“我行我素”,过着一种清苦的生活。但是,每逢春节子女们回到她的身边团聚时,母亲的高兴劲就别提了,不但愿意与大家共上丰盛的餐桌,还首先主动担负了“宴请”的杂务,又操起了以前的拿手菜,乐呵呵、兴冲冲,仿佛年轻了许多岁。看到母亲舒坦的样子,我心头涌现出无限甜蜜和满足的感觉。
光阴荏苒。今年,母亲再也不能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不过,大家相聚时最多的是谈论母亲在世时过年的温馨,话题一直扯着对父母的追忆和怀念。似乎觉得母亲还在我们身边,我们也还在享受着母亲的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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