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雷鸣
从小我就同榆钱树结下不解之缘。
我家后院原是一个土岗,土岗上白杨参天,听说这些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走在里面遮天蔽日,总有些阴森恐怖,不过常见的都是些留守的乌鸦和喜鹊。在靠近我家后院的向阳坡有几株老榆树,那扭曲的姿态,不亚于老态龙钟的老者。无论何时,都是我们攀援登高远眺的最佳去处,我们甚至在他的身上绑起大绳荡起秋千。在老榆树的怀里我们能够享受童年的欢乐。
吃榆钱是我最盼望的。每年的四月初,候鸟来到北方,穿梭于情窦初开的林隙间,老榆树也以自己的独特姿态展现纯朴的美。
春风是最有魅力的`,伴随杨柳吐绿,老榆树的球形树冠的枝条也渐渐展开双眼张望,枝条上一粒粒黑眸子渐渐退去,随之鲜绿的,嫩黄的榆钱包裹着枝条,努力的生长。榆树叶子好像隐藏了行迹,或者只做小小陪衬。你都不敢相信,如果换成白色,岂不是满树银花。一串串黄绿交错,但没有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尤其晒在太阳底下或雨后初晴,越发鲜亮,令人垂涎三尺。
有的大人们爱做榆钱饭,他们也去采摘,往往用钩子钩。也有大姑娘、小媳妇搭梯子拿着自家编的小筐掳榆钱。而我们这些童娃子像猴子一样,从这棵树,爬上那棵树,折榆钱枝,或者满口的往嘴里塞,或者一片片仔细的咀嚼,嘴里黏糊糊感觉,甜丝丝的味道,真是妙不可言。我们往往享受着最鲜嫩的榆钱,那气派劲儿无人能比。下面的小弟弟、小妹妹总会仰视着高声的喊:“够那根,够那根……。”喊声此起彼伏,我们够着后折下来抛下去,一根根如毛掸子落下,一双双小手举得老高老高迎接着“天上来客”。
每到榆钱采摘的季节,大人们总会用石碾碾一些高粱、玉米面,和榆钱和在一起,做成舌尖上的美味。我们就不知疲倦的啃着这些“窝头”,在老榆树下玩耍。再看老榆树已经千疮百孔,不过待榆钱散尽,嫩枝新发蓬生,老榆树又恢复元气,等待第二年的“花季”。
听爷爷讲,挨饿的年代,老榆树可是咱的“宝贝”,用榆树皮、榆钱、榆树叶糊口救活了很多人的命。村里的石碾就是最好的见证。
我们全家人常常在老榆树下纳凉,爷爷常说我是榆木脑袋,早点开窍,我就对爷爷说,榆树浑身都是宝,我要做老榆树这样的人。
“瞧你那样,长得跟榆树差不多,一看就是歪才。”这时我总是揪住弟弟不放……。
后来,老榆树和那些上百年的白杨一起被县林业局伐掉了,随之在整个土岗上挖出长长的深沟,从沟里长出来的是笔挺挺的枝条。老榆树伴随我的成长已经珍藏在记忆深处,成为童年相册里的一张照片。
如今,我的童年远去了,我的榆钱树情怀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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