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到这里来。”X说。
“为什么?”C答。
“说个事……”
“什么?”
“二三月的当儿,天气依然寒冷,你觉得?”
“今年没有春天!”
“是的,我也这么看。”
就这样谈着天气,走散,走散在飞雪中,走散在西风里。
不是春节过了就意味着春天的到来吗?不,不是的,天气依然寒冷,倒是真的。大地的色彩依然以暗灰色为主导,冰不消雪不融,柳不发花不开,蝶不飞燕不来;连经冬过春的厚厚的棉衣想卸也卸不下,仿佛过在身上笨重的盔甲,让人甩不下。
霜打了菜花,人们怕。于是,都在抱怨老天,寄希望于清明:清明一过,才有大地回春,温暖人心的希望。人们见面,谈了天气又谈天气,便成为一段时间以来的主导话题。
人走近了,距离却远了,想想说出许多话儿,却终究无言而别,甚至连多看一眼也显得多余。
遥想暗夜里的灯火,相互照亮的一刻,便把她想成一条河,情愿把自己淹没。相视的一瞬,就彼此熔化了对方,言语是多余的,只要注视着,就洞见了对方的心迹。
可如今是什么情形呢?疏了……远了……淡了……
人们似乎渐渐把春天给忘了,行色匆匆地来去,不在乎相聚和别离,似乎躲在房间里才能维系个人世界的`独立。你,我,他,大家都冷冷的,好像天生就不苟言笑,给他人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她)怎么了?
只有那句,“今年没有春天,”给人印象深刻。
一方面,肯定是因为春节过后,天气依然很冷,没有任何温暖的迹象。那另一方面呢?你也许会觉得多余,哪会有第二点呢。
另方面,可以这样断言,严冬过后,是一个炎热的夏季。花开了,鸟鸣了,艳阳照进你心了,也照进她心了,你们的心底彼此相通了、交融了。
清明,就盼着这个清明。的确,就像传统的古诗中写的那样:“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你们各自分道扬镳,奔向回家的路,在清明湿寒阴冷的天气的洗礼中,以一颗庄严的心,祭奠各自的祖先。
猛抬头,沟壑间有熟悉的身影闪现,不是别的,是花朵,黄的是迎春吧,白的是野桃吧。你说,在脑海里;她说,在口头上。——可没有人在意,因为天气依然寒意逼人。
能生起火炉来更好,风沙寒气就不能影响室内的温度,大幅的降温总要有应对的法子呀。再给毛衣上套上一件马甲,或者干脆就穿上羽绒服、皮大衣之类,以防感冒的侵扰。或者,就近来温暖你的即将凝固的心。
一只蜜蜂打窗前飞过,莫非你的头上有花朵绽放。一只苍蝇在屋内现身,莫非房间的异味蓬勃而起。走过你的窗前,才发觉那火红的瓶里插着枝粉色的花,可是杏花?难怪蝴蝶翩飞的,在寻找甜蜜的源泉,原来它就在这里呀。
身上是燥热的,得退去厚厚的衣服了。毛衣再不用穿,直接就是夹衣或者单衣,眼前又是红男绿女,个个都精心打扮,以显示姣好的身段。
可不,今年没有春天,冬季过后就直接迈入夏天。初夏的桃杏渐次绽放花蕾,东风吹得香气沁人心脾,昨天还是小小的花骨朵,今天已经竞相怒放,明天肯定是花瓣凋谢一地锦缎,转眼枝头已经青果欢跳了。
“你可否尝一尝?”
“酸嘛!”
“就品这个酸劲!”
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心翼翼地咂了一下……
“嘻——,你真坏!”
“就坏,就坏!”
这正应了那句俗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恋爱了吗?
的确,要爱就得火一样烈,甚至心里老酒一样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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