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清清浅浅,不经意间已然跌跌撞撞的走过了人生的大半旅程,岁月的风就好似一双无形的手,不容你稍作停留,就已然把一个年少懵懂的女孩推向了趋于平淡的中年渡口。那些岁月里沉淀的故事,偶尔泛起,竟仍会于心底浅泛些许柔意,一段青涩的记忆恍然间展铺开来,一切似乎并未遣远,彷如昨日,记忆里那偶遇少年的清影又把思绪带到了那花季时节,且邂逅了一份喜欢。
那时的我16岁,像每个天真的女孩一样无忧无虑,怀揣懵懂。记得一次歇礼拜正在家里鼓弄那些喜欢的不得了的糖纸看,闺蜜兼死党秋和梅还有霞一同来找我,且神秘兮兮的说:"雨,你不知道吗咱村里来了一个小木匠,咱们去看看",其实也已听说过此事,只是没有打过碰面。看就看,咱怕啥?话罢风风火火嘻嘻哈哈的一同去了村部,那里是个很大的独院,那天也是下着小雨,他和他的舅舅没有做工,他舅舅不在,只留他在屋里看书,见我们来了也是拘谨,不住的轻扶眼镜好像怕要掉下来。到是我们反客为主很是热情,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他很干净,也文静,一身黑色西服衬着白色衬衫,更显清帅。几个闺蜜不住的问他这那,我则选了个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眯笑看着他们调侃,都是年龄相仿,说起话来自然就融洽好多,没一会气氛就熟如老友。有些自持清傲的他提议考考我们,欣许之后也会有把我们难住的题目,他一点都没掩饰逗笑我们书读的不好。许是骨子里就有着不愿服输的倔,不找回平衡我们怎么走出这个屋子,我也给他出了个题目,嘿嘿,竟也难住了他,看着他有些渐少的嚣张我们心里仿佛花开,嘻说着要离开,这时他叫住我说,知道我爱看书,想借几本,心底欣喜,忙不辞的点头应着。
回到家里找了几本却没有急着给他送去,其实我家离他做活的村部不远,隔着一趟房子而已,就是不想让他知晓我的心理硬是压着性子隔了两天才找个去闺蜜家路过的借口把书送了他,那天他少了那份不羁,低语说很快就会看完,末了一句,你和别人不大一样。一怔而慌,竟没追问是哪里不同,于是,小小的心那样私密的悸动着,偷偷打量他,胸口有一缕甜蜜悄悄打转,情愫懵懂,我知道,自己喜欢了这个少年,就如白云喜欢蓝天,我也看到了他眼里的喜欢,对就是喜欢。此后每次早起上学的路上经过他住的小屋都会看到他的身影,就像是随意站在屋前在享受清晨,和我并不说话,只微笑点头,此后,每天的清晨似乎幽藏了一种期盼,欢快如小兔雀跃的心情怀揣不住。那个年代,自由恋爱还是个新鲜,尤其是学生的我这样和他仅是几面之缘却也被人风言风语,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知道他做完活就去了舅舅家里,心里真的有种怅然。
学校里,由于他舅舅的村里也有好多在那读书的学生,有一天,在上早自习,几个小女生拥在教室外找我,我疑惑着出去,还未开口,一个精灵的小丫头就塞给我一张叠的四方的纸片,脸上透着坏笑跑开了。那是一种没有信封的字张,展开,读懂了是他写的,大概意思有很多篇幅都在道歉,说因为他的出现而带给我不好的影响。看到他的话,笔体流畅,字迹刚劲,心里默然欢喜。随复了一封简信托人带他,尽赋宽慰之语,却不料,学校里因此我也声名鹊起。平素里,虽然我功课一般,但唱歌很好,也是小被人知晓的,许是他从舅舅村里的学生打听了我,这些情节一经渲染,我们就俨然成了一对恋人而倍受瞩目,就连平时很要好的同桌都会不时的开我玩笑,说别惹我,人家小木匠会有很多工具来打抱不平的,对于这些话,我都选择沉默,毕竟,这不是能解释明白的事情,但在心里,真的没有怨恨他带与我的所有。
对于我的境遇,想必他也知晓,一段时间后,村里有封寄给我的信,地址是杜尔伯特蒙古自治县克尔台的。疑狐着打开,是他寄来的,他很会说话,除了宽慰就是鼓励,内容记得不是很清,但他随赋的一首小诗仍旧记忆犹新:“莫忧郁,莫悲伤,这是我与你临别的希望,虽说我们相识很晚,却也是相识坦荡,把思念当做慰藉,把眼泪化为力量,知己最贵,相思永不忘。”看罢了信,才知道这个男孩叫亮,很阳光的名字,思忖再三,大脑短路的给他回复了信,一张偌大的纸张只有一个问号,真不知我是少了哪根筋,搭错了哪根线,可想而知,他看到会是怎样的心情,至此,再就没了他的消息。
写下这些文字,并非心里会是遗憾,只是偶然忆起,不免失笑,曾经的青春是那么稚嫩与让人感怀,回味与使人留恋。青涩年代,我邂逅了一场喜欢,时光转逝,静处彼端,却故事已老,而青忆里的那个翩翩少年,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