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从去年浓浓的年味里一直延续至今那春意盎然的桃花雨季,让人烦来让人躁,说不出的惆怅几多长。
近些天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期待,迎来了久违的艳阳。
前天师范同学一行十余人在古黟桃花源相聚,那其乐融融的氛围,热热闹闹的谈笑,情真意切的话叙场面总浮现在眼前让人回味。但昨晚在里得知师范一女同学在大家的目光中消逝了,也许我听到这消息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但不免徒增更多的伤感。
记得在去年12月份我在屯溪考试时从同学口中得知她在5月份已查出身患绝症,而且她当时已经相当严重了,在各地医院医治,四处遍访名医,却不见效果,在县医院治疗,人的精神面貌极差。第二天我立即与几个同学相约赴歙县医院探望她,希望能给她带来些许的精气神,与病魔进行抗争。那天在医院里,从拥挤的过道走廊里通过时,让我感觉像是走进另一世界,望着一张张病床上紧锁眉头的脸,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的药液气味,以及眼前晃悠悠匆忙做事的“白大褂”,让人平时那些再多美好的想法在此时此刻都显得无力与苍白。当我们走进她的病房时,虽然没看见她苦愁得脸,但苍白的脸上那么淡定的神情足够让人得知她心里的忧心与伤悲。从我们交谈不多的言语中可以深深感受她在病榻上忧心她的孩子,她的亲人,对家人的依恋,对同学、朋友的牵挂。我们那时谈得最多的话就是简单的一句“大家都没变!”她也希望回到从前那种健康与快乐的时光,我们也希望她现在能在心里树立与病魔抗争的信心,闯过此难关。她说:“昨天刚从肺部病灶里抽出黑色液体,今天才有精神面对你们,而且抽液管一直都不拔出,准备随时用。”我们此时此刻只有以一种沉默来回应着,因为再多的安慰话语在这位30多岁的柔弱女子面前都会毫无色彩与力量。在病房站立了半个多小时,不能再多时间了,因为她也累了,而且望着我们她会更伤感自己的不幸和叹息自己人生的短暂。最后我们不得不都对他说出一番违心的话:“今年快结束了,明年你的病就会随着年轮的转换而慢慢恢复的,那时等你病愈了我们同学聚会时约你一起参加,争取大家都到。上次五年前的聚会人到得不多,让你失望了,这回一定大家热热闹闹的聚一次。你就等着这一天吧!”她沉默了,在我们走时向我们挥挥手感谢我们的探望。
从那以后我们同学一直为她捏着一把汗,真希望有奇迹出现,哪怕出现几年的奇迹时光对她也是最大的恩赐了!就在上个月我去歙县办事,又抽出时间去医院看她。当我打听到她还在原来的病房时,在路上我就电话联系她。她回了我的短信是:谢谢你!就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是同学友情,是人生的相识情,是茫茫人海的人之长情,或许还有在世间的那种依依留恋之情,更有对走过30多个春秋美好回忆的感恩情。
当我再次穿过依旧拥挤的人流,走进简陋的病房时,她对我招招手,因为她已经没再多力气说话表达我再次探望的谢意了。我看她想坐起来,马上示意她躺好,但她依旧在母亲的帮助下半坐着靠在高高的床背上与我说话,从轻微张开的嘴唇里发出的丝丝话语不是很多。而是重复说着她最近的糟糕:“虽然病灶不出水了,不痛了,但身体半身有的.地方很是隐隐作痛,而且在另一处地方又出现一个病灶肿瘤。”医生征求她意见是否动手术,她认为第一次就是手术没动好而癌细胞扩散的,这次就不想动了。我也同意她的意见安慰她说:“你病灶稳定了,一定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了,至于其他的情况可以保守中医治疗,也许会好转的,因为有不少人也是这样治疗恢复健康的!”她听了我的话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我知道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但能让她一时的开心就已经足够了。上次我们同学在里准备募捐钱款给她治疗的,由于她拒绝了,在分别时我告诉她:“世界上如果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难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做到。最主要的是你一定要坚强与自信,哪怕是短暂的,你也一定要坚持再坚持。”由于我时间紧张和她也要休息了。我与她话别时,她用最后微弱的声音再次感谢我的探望。我在她的目光下离开了医院,路上许多感受体会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道道。
昨晚我得到她离世的噩耗,不觉一阵麻酸,“人生短暂光如梭,世事难料水无常”,30多岁正是青春好时光,风姿异彩恰当年,实现自己人生美好理想的幸福时光,她却走了,走得太匆忙,前进途中的光明大道她才迈开第一步,看得见的美好明天眨眼间就成奢望,永远的被抛到九霄云外。如果黄泉路是条慢车道,真希望她能走得慢些,再慢些······,回头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看了总会走得坦然与心安些!
永别了洪宪文,一路走好!徽师96届(1)班的同学们永远记得曾经那位可爱活泼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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