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女人吸烟,我就首先想到我的一个故去的二嫂。说是二嫂,其实要比我大五十多岁,因为是家族的原因,就让我来到了很大的辈份上。
我的这位二嫂吸烟是很有特点的那种。用我话说就是极其的古典又煞有介事。她总是把两条腿盘坐在炕上,再让一条小腿压在另一条小腿的上面。然后拿着一支有半米长的烟杆,探着身子从烟盒里往里搌烟丝,搌好后,她把那人什么玉石的烟嘴放口中,取了火,伸长了胳膊,退着身子,斜着眼睛看着去点燃。再后来她将脖颈塌下来,躬着背,仰着一脸的有拿手相,一口一口地吐着他的烟。
当然,那时候我还小,人们都说那老太太有派头,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她的坐相倒活生生的似剪纸画般的古老和生动。
虽然吸烟是有害健康的,可也形成了一种文化,积淀下来就会有很多的现象。吸烟的女人便各自有各自的诠释。
那天去下面村子的三表舅家。同样是四十多岁的三舅母也是个烟民。但见发了黄的手指上夹着烟,放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吸。然后是眯着眼睛让烟雾在脸前形成了一种沧桑。我不是烟民,当三舅母从身边走过时,一股烟油味便扑进鼻孔。美丽与馨香早与这位年龄并不大的三舅母毫无瓜葛了。我只是闻到了来自生活的苦涩和劳碌的味道,并让烟的感觉是那般的陈旧和无聊。
但女孩子吸烟有时也会给你带来惊讶。春节的`时候去亲戚家串门,我的一个不到二十岁的表侄女正好打工回来不久。却见她也用手灵活地夹着烟,再看她一头的黄发和浓妆艳抹,让我差点就想吐出来,她本来是亲近地叫着表叔的,却在我黑着的说词下一脸委屈的把烟扔掉了。在那一刻,她倒稍稍有了些小孩子的羞涩之美。我不知道她日后能否还会找回更多。
其时我是明确地反对女人吸烟的,女人应该是生活中的极品,是生物进化史上的精华,只有在不被沾染的情况下,才会更加的美丽或馨香,而烟的味道似乎显得流俗和堕落。
然而,确还有着一类看似高雅的吸烟女子。忘记了是在哪里,一个衣着华丽面容妩媚的女子,那一脸冷似乎是不可触及的冰凌,再用夹着一支烟的妖冶,让你忽然就会想到什么是红尘。你不知道她的心有多深,或是有多孤独,你也不知道红尘有多艳,有多暗,就是那么一种感觉,由明媚中忽然就衍生了许多霓红的色彩,虚幻着变得苍凉。
有位女性朋友告诉我说:她戒烟了。我是为她高兴,也许她戒掉的不仅仅是烟,更多的还是一种云里雾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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