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3年春天的脚步总在徘徊,天气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窗外枝头,柳芽争先恐后,道旁树木悄然换装,北方的三四月,总是北风相伴,扬尘相随。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总也遥遥无期。天地之间,一片昏黄,混混噩噩,迷迷茫茫。没有春雨如酒,却又柳叶如烟。图片
(二)
人们都说,清明的纸要提前三至十天去烧,我不知缘故,但我深信,有传说,必有缘故。对于长眠于世的故亲,是否是送去单衣,我无法知晓。但我知道,三月的天,自古多变。别让故亲,受冷受热,纵然阴阳相隔,一份牵挂,一份追思,却能穿越时空。
(三)
去年除夕,早就打算领着孩子回乡祭祖,怎无奈,一场大雪,阻挡了行程,便也成了憾事。于是学着别人,遥寄一份心意。抱一一团一素纸,握一沓冥币,踏着积雪,穿过车水马龙,跪于十字路口,焚香烧纸,寄托问候。白雪覆路,山路难行,我回不去,故亲来不了,这一堆纸灰,可曾不怕山高路险,亲人的足迹,能否在黑暗里寻见前行的路。
有人说,焚烧前,写上名字,故亲就能看见,就不会出错。无奈我的祖父、祖母,生在旧社会,一个字也不识啊!我却怅然若失。图片
(四)
终于来了,终于毅然决然的来到这座唤作“萝卜咀”的山脚下,上山的路,九曲十八弯,从山脚下盘旋而上,坑坑洼洼,终年被水冲蚀,竟然这般坎坷,这般不平。三四米宽的山路,被水冲蚀、分割成若干块的小路,纵深处,足有一两尺,好久没有人走过了,我想。是啊,往年的光景,山路上人流不断,播种的季节、收获的季节,山路经常被修整,可如今,山里的地,就这样搁置着,荒芜着,被风吹着,被雨淋着。一路而上,路破碎,山破碎,故人就长眠在荒山野岭之间,长眠在风尘烟土之中,悲怆至极。图片
(五)
踏上四五级梯田,茫然站在路边,田地之间又添了无数的坟茔,抬足驻足、我努力回想,心中呼唤,然而,双膝竟无处下跪,记忆中的祖父祖母坟茔,早已被推土机填平,多少年来,凭着山顶的一棵老梨树作参考,凭着地崖上刻下的记号当参照,可是,连年的荒山土改,风雨相残,早已不见踪迹。下葬那年,风水先生说这是村里做好的土地,去世的人,埋在于此,头枕南山,脚踏河川,手握两沟,可是时过境迁,我找不到树,也看不见河。就这样在山地里凝望。靠着地崖边上,残存的斑斑驳驳的钩印,点燃素纸,看着烟灰在这空旷的山野四处飘飞,汗颜至极。
(六)
静静地伫立在沟壑边,举目四望,一片凄凉。早些年,这里曾经是多么的熟悉和难忘。赶着牛儿在这里吃草,吆着驴儿在这里驮麦,在这里摘过梨、摸过杏,打过核桃,喊过崖,一声声喊话,经过沟壑反声,回音不断,绵延很远。可是,今天,这里已经没有了生机,没有了喧嚣,一片沉寂,漫山遍野,光秃秃一片,遍地的梨树早已化作柴火,无数的良田早已被推成大块荒地,大风吹起,黄土漫天。图片
(七)
踏上下山的.路,从山顶西望,这是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在这里,我出生,在这里,我长大,从这里,我远行,又从这里,我回归。
村子不大,许多年前,以打麦场为界,村东在山脚下,村西在路边。村西沿着两条道路,人家分居路旁。屋舍俨然,整齐划一。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东边人家沿一条道路分居两旁。儿时,村西路边有片小树林,有个巨大的果园,十字路口成为全村人的“活动中心”。七十年代农业社时的打麦场,全村几十口人家到了收获季节,就把小麦全都堆在打麦场上,竟也觉得好大。可如今,已是满目疮痍,物是人非事事休。打麦场里早已建起无数参差不齐的房屋。村西的房屋早已破烂不堪,公路北边的川地上小康屋拔地而起,曾经养活了几代人的良田,早已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沉睡不醒。图片
山路边,几只山雀从破烂坍塌的窑洞里飞出,社会的飞速发展,早已让窑洞成为历史,像山神的眼睛静静地张望着一切。图片
小城镇建设的步伐,如同历史的滚滚车轮,让生活翻天覆地获得新生,也让自然环境翻天覆地难以超生,亘古不变的是故人长眠的那份静默。
“越靠近故乡,心情越凄凉。。。。。。”我想有一天,再回故乡,我还能找见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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