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云,喜欢云的那个云卷云舒的样子和飘来飘去的悠闲。
我喜欢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困顿了,还是更像个被梆缚者……可是并没有困顿我的拘禁,也没有绑缚我的绳索。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地喜欢云,喜欢它的白,喜欢它的灰,喜欢它的任何的颜色,喜欢它任何的姿势。
可能就是姿势吧。
老人常说,二八月的云是巧云。
小学时候学过一篇文章叫看云识天气,类似科谱一样的文章。所以多年过去了,对那里的记忆许多都成了一种颜色——红色,无论朝阳初生,还是落日西降都是红色。其他的道理有所知道,但都已经变成云背后的那些个兰天的背景了。
我喜欢云,常想自己今生如果能够成为画家的话,我画得最多的可能就是云。或者说,画云的专家,也可以说是因云而画,因云而成画家。
我喜欢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抬头发现了它,好像这个星球从没有记载它的开始,也从来不记载它的结束一样。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看到云,并且以看云为今生最大的快事,终生的伟大的事。
我喜欢云。它那么高地在上,每当看它时,总有一种很壮烈的情绪从内心底升起来,升到它的高度和它融合。可是,随着大地的坦露,它又是那么伏贴地近临地面。仿佛跑过去就能捉住一二片一样。但很清楚的就是,云是永远也追不到的。
有云的时候,总觉得兰天终于有一点感情的味道一样。
虽然书里总说,万里无云,感觉是很美妙的,但是真没有云的时候,我是很懒得向上一看的。总觉得那里空荡得像要哭,而有云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再遥远,再光亮得闪眼,也还是望它。不看,心里就像欠了什么,不看,仿佛一天都很无聊,生厌。看它,就像了了一件事,所有紧张的细胞吸足了氧气一样,一切都感觉着很新鲜。与其说是把云做了朋友,不如说它仿佛是另一个自己,是云天的镜片照见自己另一面,不看,难道不是对不起自己吗。
二八月的巧云给人许多的暇想。这暇想即使假的看起来都和真的一样。
是这种暇想,人们就有了许多美妙的传说,相信灵的人们相信云里躲着一个圣灵,他们轻巧地从人们身边飘过,不为人所知,只有有道行的人才望得到,只有有修行的人们才能感觉到。常在有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压低着声音:看呀,在那里,就在那里。随着低声,就是人们极虔诚地或仰面或俯首,心中默念,虽然不知道默念什么,但一种难言的幸运从各自的神态姿势中流露出来。就像这云,看似很巧地无心地飘过大地,飘过天际,飘过人群,然而却是以莫大的力量天地为之含首,人群为之仰观。
太阳月亮不过如此,而云更是巨大。它让人目送着自己,很远很远,时间很长很长,仿佛有一种理不清剪还乱的东西在里纠葛,而理清之后便是人离开之时。
混沌一片可能是最为人所歌的,人在迷失的时候可能也是最清楚的时候。因为它知道所要找的方向要到达的地方。
我喜欢云,喜欢云的自由。但我知道虽然我也可能像云一样去飘,去领个自由回家。但我知道我和云不同的就是还需要生活。
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生存吗?为了生存,我二点一线,或三点一线地从小长到了现在,学校,家,单位,家,无论我怎么辐射着自己,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像云一样自由的飘。
我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个原始人。
他们的足迹可能绕着陆地地线一直地移动。那时的它们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全凭的是脚,最多就是手里拄个棍来支撑可能很劳累的身躯。
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却觉得像寸步不移一样,不能离开熟悉的一切。
我活得是不是很蛀虫一样?可能蛀虫还不如。当一根杆子被咬空后,它会换个地方,可能还换个翅膀飞走了。但是我不行,从少年到少壮,从少壮到……走不动时才结束我的辐射。
我活得可能更像个树,如果能刻出年轮,年轮就是围绕着我的树桩,支撑起我的身体,完成着我一生的犹豫与盘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地活,我觉得我也可能像原始人一样,以自己走动去完成自己人生最伟大的事情。
走完他们那样的路,他们用了几代原始人,在变化中进化,在进化中运动。
而我可能短地完成它们的这一切,但是我知道我可能永远也完不成。因为我走不开。走不开的原因就是生存。
原始人的生存就在自身,有自我,生存就在。所以,他们所到之处就是他们生存之所。他们没有太多的力量,可能路上被虫蛇虎咬,甚至被暴雨冲掉,但是他们还是要走,要找到他们认为安全生存地方。
而我呢?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地方,我很安全,只要我安于这样点线面地生活可以心安理得地生存。但是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地方——我只能你望云一样,只看着他们飘,自己却无法追随。
因为离开这里我会变得很孤独。
孤独,可以磨炼人。多少文学成就的人,许多就是孤独地写作成就自己的梦,多少持久战极限的人无不是让自己在孤独之中崩发出一种力量打破这孤独,完成着纵线的人的发展。
然而我呢?
既然没有挑战的心那就安静下来吧。看着云飞过去。
云是不是很孤独呢?
它那么样地让人景仰一样甚至可以超过太阳。它是不是孤独的呢?
虔诚的人们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不忍看云这孤独,哪怕那里有他们景仰的灵。除了寻找——那多是无知人做的事,有知的人是虔诚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可能是让自己暂时地隔开眼前的乱,同云共此刻的孤独呢?
此情此景非常地隆重,不容人些许的置疑和惊扰。但每在这里我还是在内心想到那个皇帝的新装。我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云。
不是所有的云都受此敬仰,那些被景仰的云比起周围的一云确实又有些景象,它们很细,很弱,很薄。仿佛有些风就会吹散,有点速度就会被别的云混合了。就是这样的.云,被人追捧着。
有没有灵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传说中的巨大正被科学发现。随着升空的船带回来的太空种子,长成了很大的果实。由此来看,传说说的却是科学一回事。
浓浓淡淡的云,就这样托着人们的寄托而去了。随着它的远去,人们怅怅地回归到本土,重新继续,这一段就这样过去了。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喜欢云,看它,心里许多次地临摹着它,却一次也没有去真地画过它,我知道云是不可画的,画了就会很失败。
中国的画里云是泼墨挥洒,一张白纸晕开,随着想它如何就如何。外国的画云是更像我看到的、想看到的云,白白淡淡,还有股青色,像是海水颜色反射上的,也可能是兰色不甘寂寞的透射。真是逼真,但是还是不如仰望着云,因为那里的云是动的。
云的速度是那么地撩拨着人的心,或快或慢,快的干净利索激情;慢的深沉忧思和眷顾。是快是慢,仿佛是可能被编程的,眼睛做了按钮,一旦望到了云,云就按照被设计好的速度,力量,色彩而运动着,闪亮着。随着它,内心所有的积郁在最高处拉开。然后淡了,淡了,消失了,然后,可能安静了。
因为有云,我喜欢了天空;因为天空,我喜欢更多的云。我知道海边的云和城市的云,山里的云,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云,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所以它们那么地丰富地以兰天为画板,画了最长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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