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脚踩踏在松江广富林,4000年的光阴即刻回归。
取来线装的记载,是元代著名诗人杨维桢的《干山志》,让我跨越了遥远的记忆。
新石器的坚韧,拨开久藏的心怀,向陌生的原始社会眺望---
我放慢脚步,看到了环太湖地区的文化谱系,见证了王油坊部族的动荡,映现出黄河、淮河洪灾泛滥,一群祖先被迫离开家园,向广富林长途迁徙的漫长身影;耳边萦绕着一声声密集的歌谣,从心灵的牧场频频出发,在九峰山十二山映出一抹灿烂的晚霞。
风吹聚落,月抚寒舍,石头、瓷片默念神的咒语,“父系家长制”在此栖息,唯系一个个家族。
相聚,使每一个孤独的日子都会敲响人生的钟声。
时间拾起废墟的遗址,祖先身在故地,心坐庙宇,白天一边触摸荒荒黑地、一边用杆栏修筑家园,晚间边敲理想与现实的木鱼、边用骨针缝缀遮体御衣。他们用亲手照亮的岁月,抒写了良渚文化和中原文化交溶的光辉篇章。
远处的星辰,迢遥而来,殷勤地为我唤醒记忆。
劲厉的山风,牵住我的手,抢着为我朗诵古老大地上的诗篇。
部族的苦酒,在寂静中滴落,被我反复畅饮。
背着敬畏赶往习惯的步伐,日行千里,将质朴的新石器、精美的玉器,和昼夜不停的钉铛声,为人间,留下了一面澄明之镜,留下了一段时断时续的和声。
我将视野放回,这大地上的节奏与远古的音乐相似。
一路有我,怀想远方,使朦胧走进清晰;续写交融篇章。
一个广富林,在长江流域风轻云淡,在一片尘世却地厚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