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暇,队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一起,歇息。舒缓一下身体的不适。哄哄声自然不断。
此时,太阳已当顶。阳光贴在肌肤上,烫。还有了些微的疼痛。好在树荫浓密,滤去了所有的`阳光,减缓了阳光的暴虐,人们才得以舒适。至于那钻透树荫的几缕,虽得逞一时,却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倒也让人不至于寂寞。
这时,坐在一边的幺爹瞟一眼不远处的父亲,说,又没得米了,么搞?
父亲却没答话,只是一个劲地吸烟。
母亲忍不住插话道,只他一人当家?
父亲不满地瞟了母亲一眼,母亲讪讪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幺爹看着父亲,说,你倒是说个话嘚?
父亲扔下烟头,吐去口中的一口痰,带着一腔的怨气说道,又要我去住学习班?我才回来。范伢都跟我吵几回了。一家老小一大屋子人都靠她一个人。她也只一双手嘚。我要再走了,她不累死了?那,我这一大家子哪搞?你郎跟我养活?
幺爹不再说话,只拿双眼睛盯着低头抽烟的一个老头,忍了忍,却还是开口说话了,都怪老三,分一点就去报,分一点就去报,你屋里没有分?再报饿死你。不分你屋里粮食。
那个低头抽烟的老头猛地抬起头,盯着幺爹,眼睛瞪得老大。
幺爹也不甘示弱,也瞪大眼睛,反驳道,你不服?
旁边有人开始起哄。
这一下炸了锅,纷纷谴责。就连那老头的老婆都开始咒骂。
那老头嗐了声,知道这次犯了众怒,无力地垂下了头。
父亲见差不多了,才站起身,说,分可以,大不了再去……
半天没说话的母亲抬起头,看着父亲,怒声道,你?坐不怕?!
父亲却没接母亲的话,继续说道,只是,都要画押。停一停,又说,三婶娘你郎要管好三叔。要是他郎再去报的话,我那屋一大家人都归你郎屋里养活。我不能老等范伢一个人再去吃这大苦。
那老头的老婆胸脯拍得山响。随即保证道,要是他再去,老子不喝了他的巣头血呃。又一指那老头,厉声说道,从今日起你跟老子回去后只吃半碗,免得你有劲到处跟伢们惹事生非。
那老头抬起头,刚想开口,一见老婆那凶样,慌忙低下了头。
幺爹欣喜地道,么时候分?
父亲说,回去就分。停一停,又说,还是先签了字再说。说着,掏出一张纸和笔。
众人一见,也不多话,纷纷上前。脸上满是喜悦。
那老头眼睛一亮,刚想说话,猛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哼,一个激灵,还是乖乖地上前签了字。转身正准备离开,猛听身后传来一声断喝,转过身,委屈道,尿尿。说完,弯下腰,显出一副难受样。
老婆脸一红,转过身,不再说话。
众人一见,哈哈大笑。纷纷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又去干活去了。
父亲和幺爹长舒口气,又相视一笑,无奈地摇摇头,又各自忙活去了。那步伐却并不轻盈,有的只是沉重。
这事,发生在一九七四年那个非常年代。
这,就是我的父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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