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这里下了大雪。
大雪让我们这座东北城市凸显北国特色,与我们同一纬度的西北城市乌鲁木齐此时也应该是漫天洁白吧?
之所以从东北“跳”到西北,是因为前几天我的江山作品中曾两次提到了乌市,并且世纪之交时我曾两次去过乌市。
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景物,在乌市的一些往事涌上心头——估计这十几年来,乌市的发展变化一定很大,变得愈发美丽了吧?我的朋友们也都事业进步、健康快乐吧?
第一次去乌市是1999年11月,当时一位朋友邀我到那里帮他打理一些业务,于是我乘上了有“空中客车”之称的A300,之后又转乘火车穿越茫茫戈壁,来到了乌市这座世界上离海岸线最远的西域古城。
乌市是一个移民城市,居住着49个民族,共同经营着这座“优美的牧场”(“乌鲁木齐”的原意)。
新疆虽是我国面积最大的省级行政单位(约占国土面积的1/6),但地广人稀,首府乌市的规模并不很大,人口比我所在的这省会城市少许多,那时马路上的行人车辆不太拥挤。
也许是人口少的缘故,乌市的街道显得很宽阔——不但车走起来比较自由,人行道也是宽宽的。
虽然这座城市的经济不甚发达,但它的交通状况在我看来还是很发达的——举凡稍大一些的路口,或为地下通道,或为过街天桥,很多人行道与车行道之间均有栅栏相隔,您想不遵守交通规则都不行。
不但在平面路上构建了立体交叉,乌市在市区内还建有类似高速公路那样的快速路。
乌市与内地最大的区别是这里有自己的时间——乌鲁木齐时间。由于时差的缘故,乌市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两个小时(我们的邻国朝鲜、韩国、日本与北京时间只相差一个小时)。在这个季节,如果您在乌市以北京时间早8点出门,您会发现外面漆黑一团。
乌市似乎没什么主导产业,旅游大概算是它的一个支柱产业。位于解放南路上的人称“二道桥”的集贸市场,是经营民族特色商品的所在。我和当地一位朋友去了一次,在各家店铺里播放的充满浓郁西域风情的歌声中逛了逛这“条”长长的市场。
据说这个自发状态下产生的看上去很随意的市场现在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形和内饰都具有民族“味儿”的大建筑物。对这一“新生事物”各方褒贬不一:从管理者的角度一是看起来规矩,二是管起来方便;从经营者的角度他们觉得少了往日的自由,而有的少数民族同胞是乐于经商的,现在如果不是固定业户,新市场里已没有他们摆摊设点儿的立足之地了。
逛了一趟“二道桥”,总得有点儿收获吧?在琳琅满目的民族商品面前我最欣赏的还是图案精美做工精细的各类地毯、挂毯等等,但大一些的价格昂贵且不便携带,所以选来选去我挑了两块图案很现代的小挂毯。看好样品交完钱店主为我找来带包装袋的商品,我一看产地不禁哑然失笑——袋上印有“精艺手绣壁挂”的产品出自浙江某厂家,还是专利产品呢(看看人家的经济头脑,竟然能够“喧宾夺主”)。
出了市场,朋友问我对这市场里什么印象最深?我说听某个铺子里放的歌曲中有一个男歌手唱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那嗓音可是太好了,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动听的歌曲之一。朋友说你愿意听民族歌曲,回去我送你个更好的。他送我的是维族歌唱家巴哈尔古丽的专辑——那时磁带还在流行呢。“古丽”常被维族女子用到名字中,意思是“花”;而“巴哈尔古丽”则是“春天的花朵”。磁带中的主打歌《最美还是我们新疆》巴哈尔古丽唱得确实声情并茂,但那不知其名(甚至不知其是哪个国家)的男歌手的歌声至今仍在我的心中回响。
二道桥离我的住处远,仅去了一次(据说有些常住乌市的人几天不去二道桥就好像心里缺点啥)。而位于市中心“南门”的腾格里汗清真寺楼下的一家专卖南亚西亚中亚商品的商场我曾数次光顾,也在那里“淘”了几样“宝物”(比如一只铜质的小公鸡,既能“打鸣儿”又能喷火,是产自巴基斯坦的打火机,谁看了都觉得好玩儿)。
据说现在乌市的外贸市场如火如荼,我去时也曾逛了一下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外贸市场,但那里卖的多数是国产商品。其实乌市最有前景的应该是对外贸易,因为新疆与8个国家接壤,超过我国陆上接壤邻国的半数。
乌市商业的“旗舰”当时当属友好商场,我也曾去转了几次。它最让我赞赏之处是除设有自动扶梯外,从这一层的店面到另一层的店面(如我们常见的A、B座),如果步行,不是上一层楼,而是上半层楼,这样走起来会感到很轻松,不知不觉间您可能就逛了好几层(在顾客看来非常人性化,从经营角度讲非常商业化)。
乌市商家招揽生意的方法与其他一些地方放高音喇叭或让营业员站在门前拍手跺脚大叫不同,他们是找几个人在门前敲鼓吹唢呐演奏“木卡姆”(维族的“十二木卡姆”音乐很有名)。
与我所接触过的其他城市的人相比,乌市人更显质朴。一些没去过内地(他们称为“口内”)的人有一种自卑感,他们觉得乌市以至新疆很多方面与内地差距较大,发展步伐太慢(我第二次去乌市时国家刚好提出“西部大开发”战略)。而被青年人津津乐道的.是出自新疆的一位“名模”,认为她为那里的人争了光(那时李咏还不如今天这么火,而以“疯狂英语”著名的李阳对他的出生地好像并未表现出“额外”的热情)。
乌市人的普通话多多少少带点儿维语发音的特点,但在内地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乌市人发音又往往很标准(比如上面提到的李咏、李阳)。我的朋友中有几位在北京读过书,有几位在内地其他城市闯荡过,他们的普通话比这东北人我说得标准——有一次我“打的”,上车刚说了我自以为字正腔圆的“××厅”三个字,司机就听出我是东北来的,可我此前还一直以为自己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呢!
久居新疆的内地人,大概在外貌上也会出现“超级模仿秀”的情况——我的几位新疆朋友中,有的人看上去有少数民族的特点。而有一次我去乌一家书店,看到一位40岁左右的女营业员极像少数民族。我问她是哪个民族的,她笑着说经常有人这么问她,实际上她是汉族,6岁时与家人从沈阳迁居此处(跟全国人民都混了个脸儿熟的李咏,其相貌似乎也有点儿“国际范儿”)。
乌市人爱喝的是伊力特曲——那时随处可见的厂家广告好像写的是“英雄本色,伊力特曲”,这让您不喝不行。在那里与朋友们或是合作伙伴喝这种酒,我常会被“敬”到一瓶以上,并且一醉方休。
乌市好吃的挺多——不论是主食副食、水果干果。也正是因为好吃的多,我就不写在这里了,因为一想起来那些美味我的口腔分泌物就会增加(我第二次去乌市待了近两个月——本来计划待的时间更长,可能是适应不了当地“酒肉穿肠过”的生活,以至得了急性胰腺炎,结果最后半个月多月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的,病情稳定后就匆匆离开了)。
第一次离开乌市是临近年末,我为“落脚”的那家公司的同事们留下了一份礼物——将我的偶像孟庭苇的那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改写为《冬季到新疆来看雪》:
冬季到新疆来看雪,脚步不想停歇;冬季到新疆来看雪,力气不足想借。天山巍峨山路滑又斜,没人因为这胆战心怯;天池水冷映树影无叶,它们都已如钢似铁。天还是天喔雪还是雪,活力因寒冷而强烈。西域风光喔天下一绝,此处山水胜过画页。
冬季到新疆来看雪,处处冰清玉洁;冬季到新疆来看雪,塞外美景领略。大漠萧瑟寒空挂冷月,可是朋友们都很亲切;情深谊长难舍亦难别,谁在乎西北风凛冽。天还是天喔雪还是雪,人人心中都有热血。他年再会喔今日有约,人生留下美好情结。
(注:天山天池水质较少污染,据说切一块一米厚的冰块放到报纸上,透过冰块也能把字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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