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预产期的一个晚上,一阵电话铃声粗暴地打断我的美梦。肚子有些疼,由于没有经验,我错误的以为这是临产征兆,大半夜唤起家人前往医院。
心情无比激动,怀胎九月,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期待中……
Money问题,生孩子我选在农村一家小医院。
一系列检查下来,折腾得肚子痛上加痛。
医生如皇帝一般下达圣旨---“明早六点,进手术室,剖腹生产。”
六点整,我扶着墙准时走进手术室。
脱掉厚重的衣服爬上手术台,准备“任人宰割”。
“不要怕不要紧张”。医生对我说。
注射一支麻药。
医生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
再来一支!像是买了瓶饮料中了奖。
我晕!
迷糊中,我听见手术刀撞击托盘的声音,身边的大夫像唠家常一样,一会谈谈城里的房价,一会聊聊今天的天气,以及早上大家各自吃的什么……
我努了努力,睁不开眼。
我很庆幸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手术,医生如此从容不迫。对了,我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这台全麻的手术中,有个意识残存的我。
“**号家属,拿裹单!是个大胖小子。”医生走出门口大叫。
下一分钟我被几双有力的大手抬下手术台,送往病房。
房里只听见一个聒噪的婴儿大哭不止,和一个温柔的老妈对他细语呢喃。
世界难道反了吗?想像中应是一个聒噪的老妈抱着一个恬静的婴儿。
两支麻药后劲真大,我始终睁不开眼睛,亲戚一波走了来,来了走。
老妈像报幕员一样告诉我:“**来了,**走了。”我的舌头不能动弹,像中风老人一样,说着没人听懂的话,口水留了一片。
正式见到我儿子是第二天,我终于摆脱麻药的控制,像裹了脚的老太太,颤颤巍巍走到他熟睡的床边。
此刻春日和洵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犹如天使一般。
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