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乍暖还寒,早饭后我骑着自行车似踏青般回了一趟老‘家’。今天,我只所以把家字用引号引起来,是因为这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老屋还在,家已成为符号和概念。
一路上,田野里麦苗青青,空气特别清新。啊,人们终于度过了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季,重新又回到了阳光明媚的春天。其实,回家的小路并不长,虽说老家在市郊,可离县城却是极近的。二、三公里的路程,来不急细细观赏就已到了村边。回到了历代先人曾经繁衍生息的老‘家’,看着那饱经苍桑的几间破旧的老宅和那毫无生机的老树不免有些凄凉和伤感。
这次回家是忍疼割爱,下决心处理掉那院子里的几十棵‘老’树。我只所以把这些树冠之以‘老’字,是因为它们是曾祖父和祖父那一代人种下的,年轮多则近百年,少则也有半个多世纪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爬到树上玩耍没少挨吵,大人们生怕我掉下来摔坏了身体。现在休说曾祖父,就连祖父母都已驾鹤西去很多年了。你们说,从这些树的年轮讲,称它们为老树并不为过吧?
人常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要砍掉这些前辈栽下的老树,抛开背负‘败家子’的骂名不说,砍伐这些在那困难时期曾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树真有点于心不忍。尽管这些树并没有成为栋梁之材,现在看来也不尽如人意,也许是祖辈人深谋远虑,是有意而为之,困难时期祖父辈靠吃椿树芽,榆钱、榆树叶,柳须(嫩芽)、柳叶,洋槐花等充饥,勉强度过了灾荒年。老人们称之为救命树。也许是这些老树们劳苦功高,现如今椿树、枣树、桐树等一棵棵都我了残枝败叶,盆口粗的榆树像耄耋老人一样弯腰鸵背,毫无生机,在风的吹拂下苟延残喘,活着很累似的。邻居们早些年就劝我将院内老树更新换代,只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古人云:长痛不如短痛。要想让老宅焕发出新的生机,不如当机立断让长寿树、吉祥树、花木果树取而代之更为明智。为了能使祖上留下的基业得以传承和弘扬,只好伐掉这些有恩于我们的老树,但愿列祖列宗们的在天之灵能理解不孝子孙的良苦用心,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会在你们的老宅基上给后人留下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