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一夜春雨过后,天晴了。几道阳光像飞燕掠过我的窗前,乐呵呵把我从屋里拽了出来,
三月到底有多少美?
觅得一座山,拾级而上。山已经青葱,各种灌木疏松有至。嫩嫩的绿在青色的枝头中探出头来,那青,青得干净,那绿,绿得葱翠。让人感到一股青春的气息哄入心田。
走向深处,独自细细检视与翻阅这藏在山林的春色。路上有柔风,有白云。一朵朵红花,一簇簇黄花,躲或不躲,在绿丛中自信的开着。山中的赤橙黄绿青兰紫,在我的身旁,轻轻地绽放,乍绽的言语,如水中的月光,会染,会洗,会润肺。
风吹来的方向,丁咚的笑声,象溪水奔流,响过满绿的枝丫,响过笑靥的桃林。花前的姑娘们,在那看到见的地方向我招手,山风拂发,飘逸的青春,不会轻易地让人摆手拒绝。桃花的使者,灿烂了我的额头。
巡着微笑走去,姑娘们争相呼喊着我的名字,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邂逅?无需相约?无需遮掩?一夜春风一场春雨之后,就可以在春影的林间,上演一幕桃李芳菲的话剧?
姑娘们都是些街邻,递给我一部相机。她们说,在山水之间,在红花绿叶之间,要留下倩影,让记忆变成桃花粉红粉红地站在三月,让三月的暖色词典植入冬季的邮箱。
镜头里,美丽的姑娘们把手微微举起,整理戴着发饰的长发,发饰的款式从纯白到紫蓝,从蝴蝶到花朵,宛如一道青春的弧线。半腰的外套微敞开,露出或红或白的内衫,这是我镇今年最流行的穿着。斜阳把肉色长裤重新着色,疑是裸露的双腿。套在长裤上的短裙,在轻轻的山风中微微摆动,看得我面孔微热,急促的鹿心爬上了远方的花藤。
在快乐的镜头里,所有的繁复的花瓣正一层层地舒开,你看那桃花红嘟嘟的,一阵风,落下几片桃花,飞舞的桃花沾在姑娘们的发上。而不远处的梨花,大胆的向这边张扬,潜藏在喉咙里的山歌,张嘴就唱了出来。听得姑娘们的脸羞答答得徘红。
手里的快门,撒开一张密密的大网,把所有的顷间揽入网中。一套春的写生塞满了整个相机。满满之后,所有的思所有的想,在风里翻飞,像姑娘们今天的衣装,藏匿着太阳的光芒。
完成了姑娘们的使命,我又来到山坡。山脚下,那些没有栽种油菜的田土里,三三两两的村人开始耕作了,机声隆隆,溅出浅浅的水花。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反复辗转,不规则的稻田,被男人调整得服服帖帖。
春天将第一个邀请,送给了农民。在绿潮渐开,春风荡漾的三月,每一天都印满人勤春早的画卷,枝头累累的日子,少不了双手的陌阡,一个春字孵出几多乡村的语言。
在千层万层的绿叶之间,轻转回眸:荷叶在水中飞舞,游人在花间藏娇,村人在描绘绿色。这有声的春和无声的书,丰美又娇艳,谁不爱?
在这花丛中流连,花香醉人,免不了被花香俘虏,此时的花香比酒还浓,谁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