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五斤重的公鸡,做成一大盆香喷喷的蘑菇顿鸡,朋友们都嫌太油腻,只我一个人吃,我一个人怎么能吃得了,剩的比我吃的还多。临走时大家都说把剩下的鸡肉打包带走,能带走的只有我,因为他们都不喜欢吃这油油腻腻鸡。满满的一大袋子,里面都是香喷喷的鸡肉,拎在手上沉甸甸的。
下了车就该上楼,我犯难了,这鸡肉怎么拎上去?老婆一定要问:这鸡是怎么回事,都和谁聚会来的,聚会不能只有男的吧?肯定会有女人,女人是谁,同你有没有关系。吃饭的人中真的有女人,也真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我说了没有关系,老婆就能信?她就是这样的小心眼,结婚几十年了,没办法。不这样的说,就得说假话,生活中有时真的就得说些假话,假话有时比真话有意义,这世界还有没说过假话的人吗?只是,我说假话心虚,心虚的自己心里都没有底。老婆不是那种横眉冷对的问,是那种笑嘻嘻的打探,一句接着一句,一步一步的紧逼,本来没有什么事,在她的追问下我也会心里发虚,一袋剩菜就有可能弄的不欢而散,这一袋鸡肉就有可能搞得今晚无法上床。
我后悔不该拿回这剩菜,我怎么那样的好说话,人家让拿就拿,拿了又这般的为难。我打算扔掉。但扔掉真是可惜,那只鸡花了120元哪,我们谁是有钱人?不都是靠工资生活的吗,这样的浪费不是太折寿了吗,拿回家和不拿回家,扔掉和不扔掉真的很让我为难。要知这样,当初何必点这只鸡呢。我不由得长长叹气。
最后,我还是不舍的把它扔到了垃圾箱里。因为,我不希望这鸡搅了好心情。
【关系】
我知道一定会见到刘英的,杜辉女儿的婚礼,我都来了,她也一定的会来,她与杜辉的关系比我同杜辉的关系要好得多,但我真的不想见到她,相见了我们又能说什么呢?刘英恐怕也不会愿意见到我,但我们谁都没有办法躲开对方,这事不是碰巧,是我们都得参加这个婚礼。
婚礼现场宾朋满座,熙熙嚷嚷。我胆怯见到刘英,可眼睛却在人群中不住的寻找,事情就是这样的怪,那么多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刘英。仿佛她也同我一样的心境,我的眼睛找到她时,她的双眸也在注视着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们都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
我快步的走过去,把非常非常的歉意堆在脸上,用及为不好意思的语调对刘英说:真不好意思,昨天没有赶回来,报歉,报歉。
刘英及力的掩饰内心深处的不高兴,但她掩饰的并不高明,脸紧绷绷的,眼睛木呆呆的,嘴角向下撇着,看着那张有些变形的脸,我的心里反到有了一丝的得意。
刘英的声音有些冷峻:不必报歉,谁都有有事的时候,特别是你,一个大忙人,我们之间没说的。
这话我听了不舒服,是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到了没有挑剔的程度?我当然愿意理解为没有挑剔的程度。不过,刘英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一时间我们有了些许的尴尬。还是我先伸手让了一步,示意她落坐,她微微一笑,坐到了离我较远的地方,这一天,我们就没有再说话。
昨天,刘英的儿子结婚。十天前刘英就给我打的电话。接到她的电话时,我非常的突然,毕业三十多年了,我们不仅没有见过面,电话也从来没有联系过,我真的非常佩服她竟然能够找到我的电话,电话里她告诉我,儿子结婚隆重的邀请我出席,又说了很多很多叙旧怀念的话,最后还特别的叮瞩:婚礼一定得到。当时,我痛快的答应是我没办法说不去,但我的痛快肯定给了她一个错觉,这种错觉让我成了不仁不义的人,因为,我没有出席她儿子的婚礼,没有参加婚礼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去。老同学不假,但现在的我们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熟人,熟人之间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进行的,我们之间还没有到我应该参加婚礼的程度,我没有去,也没托别人捎带个红包,只是,我选择一个恰当的时间给另外一个同学打电话,让他给刘英捎个信,说我在外地出差实在是赶不回去了。我相信刘英不会相信我的话,她会觉得我这个人不够意思,不捧场,不给面子,甚至会说:拿你当人你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算什么老同学。所有不满意时可能说出的话我几乎都想到了,所以,我真的非常的怕遇到她。说什么?也只能的是虚伪的说些虚伪的话。
坐在那里,我好生的不自在,总是偷偷摸摸的观察刘英的表情,人家刘英不像我,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菜,大声的说笑,可能都忘记了我的存在。忘记了昨天我没有参加她儿子的婚礼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