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精彩,在于勇敢与充实。在生命的面前,名利不过是一种虚无。对于那些看轻,生命永远独自承受。
当我得知那位矮胖的保洁阿姨患鼻癌的消息后,我的心头为之一震。在这之前,也曾听另外一位阿姨提起,矮胖阿姨流鼻血不止,当时在我听来,不过是上火之类的小病小患。哪曾想,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记得那些时日,我的心情还算明朗,心中的忧郁情怀有所减退。每次看见矮胖阿姨,我都会笑脸相迎,或说一些吃午饭没有之类的话。每次,矮胖阿姨也会笑嘻嘻的问我吃没有,以示回敬。
矮胖阿姨的确不高,我目测只有一米五左右,身形肥胖,特别体现在那高高凸起的肚子上。矮胖阿姨的年龄估计在五六十岁吧!对于看一个人的年龄,我真的不在行。
矮胖阿姨喜欢看电视剧,那段时间,她经常会拿着手机,让我帮她离线下载电视剧。起初我还挺有耐心,但时日一长,我就有些不耐烦了。毕竟我是一个性子急的人,恰逢那段时间心情有些郁结。我把自己的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但矮胖阿姨似乎没有看见,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我只好接过手机,把她所要看的电视剧都加入下载列表。其实那时的我,在心里对矮胖阿姨就有一点厌烦情绪了。
不知道矮胖阿姨现在如何?病情是否加重?矮胖阿姨的鼻癌,让我想起了我第二份工作认识的那位司机。他也身患鼻癌,鼻子因做化疗,鼻子周围都是发黑的。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患了鼻癌,只知道他每天和妻子形影不离,到处散步玩耍。也许,那是他们最后的快乐时光。
由于我患有过敏性鼻炎,母亲一直很担心我的鼻炎病会加重,甚至担心病变成鼻癌。当然,我是不以为意的。今年,回老家过年后的父母,准备返回成都时,打来电话,问我鼻炎的情况,她好向药店的店员转述。这样,店员才好对症下药。我知道,她用的是医疗合作卡上的余额买的,可能是想物尽其用,恰好又想到了我的鼻炎。
母亲对我的担心,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儿时,我因营养不良,身体瘦的皮包骨头,视力模糊,眼看夭折将近,幸得父亲在医院的同学指点,缺少维生素,我才有幸活到现在。后来,母亲在一个XX算命先生那儿替我算了一算,算命先生说,我在二十出头会有一大劫,意思是说我可能活不过二十岁。到了前两年,我才无意间听母亲说起此事。似乎是我到了二十岁的生日时,她才放下心里这块沉重的石头。
我不知道,母亲对于我的生命到底有多少担心?但我所能肯定的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愿意失去一个儿子的事实。
写到这里,我想说的是我第三份工作遇到的李叔。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在酒店任工程部经理,而我正是他下属中的一员,另外还有两名同事,分别是李勇和舒黎。那时,我们经常日夜班颠倒,工资不高,但享受着着那种氛围。李叔是个不错的人,待人不错,经常开玩笑,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好色,经常和其他部门的女服务员打打闹闹,甚至搂搂抱抱。
一二年我辞职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似乎离开过的地方,我都会永远离开,不再无缘无故的踏足。直到一四年,我无意间和客房部的经理赵姐在qq上聊了起来,当我问起李叔现在怎么样时?她回到——你李叔见马克思去了。当时我就是一愣,不明其意,也不敢相信。再次问后,才确定李叔真的已驾鹤西去了。
在这之前,其实我曾听同事李勇说起,李叔患病住院。当时以为不过是开刀吃药的病,没想到是肺癌。李叔烟瘾非常大,一天烟不离手。和赵姐胡乱聊了一番后,我就找到了李叔的QQ,他的QQ空间已设置成了只有自己能看。我只能点开他的签名,签名中,有一天是这样写的——做人啊,难。我不知道李叔在得知自己患肺癌的那刻,心里是怎样一种心情,我也无法体会。如今的李叔,估计已经在泥土中,承受他的那份生命之轻。
那时,上夜班的我有些无聊,正好发现了好心情原创。当时我怀着忐忑的心,以上下班路过的那处荒园为题,正式在网上投了第一篇稿。第二天匆忙打开电脑,发现得到了编辑的推荐,看着那一个“好”字,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于是,我每次上夜班都会打开电脑写,有时一篇,有时两篇,乐此不疲。
也是我在那段时间,我非常想写写我的爷爷。因为我的爷爷,是患肺癌离开的。爷爷离开时,我才小学六年级毕业,懵懵懂懂,从不畏惧生死。那时,爷爷卧床不起,正值收割稻谷时节,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屋里,他内心的苦,实际上只有他自己能领悟。那时天真的我,还蹦蹦跳跳的跑到身患重病的爷爷面前,央求讲故事给我们听。爷爷有些气恼的说了一句:走开哦!这句话被我用录音机录了下来,但那张磁带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不知道爷爷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患肺癌的,但他生命中最后的那些日子里,他曾私下里对父亲说:给我点农药,死了算了。我不知道爷爷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其实,我和爷爷并没有多少感情?在我生命的二十五年多里,我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外婆家度过的。至于原因,不便细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爷爷的离去,的确给我树立了生死观,让我知道,生命,也有不能承受的。至于不能承受的是轻还是重?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当灵魂轻如鸿毛的时候,生命才会告诉你答案。
芸芸众生,活着的都在死去,死去的何时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