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一种抒情言志的文学体裁。《毛诗-大序》载:“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南宋严羽《沧浪诗话》云:“诗者,吟咏性情也”。只有一种用言语表达的艺术就是诗歌。
《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纯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
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
紧握在地下,
叶,
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炉中煤》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啊,我年青的女郎!
你该知道了我的前身?
你该不嫌我黑奴卤莽?
要我这黑奴的胸中,
才有火一样的心肠。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想我的前身
原本是有用的栋梁,
我活埋在地底多年,
到今朝才得重见天光。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自从重见天光,
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