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语:莫言的长篇小说《蛙》的中心词是“计划生育”,《蛙》是一部写实主义作品,它真实地反映了计划生育国策当年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的艰难推行过程。
《红高粱》和《透明的红萝卜》是中篇,中篇小说往往受限于字数,很难既深刻又全面的展现一个时代一个问题,看长篇更有感觉,所以我又读了莫言的长篇小说《蛙》。
我刚看到《蛙》这本书,有点不明就里,但随着阅读的深入,我便证实了莫言本身的几个问题和对这部书有了认识。莫言这本书的写作手法很怪异,我曾未见过,用的是书信、回忆故事、剧本相结合的形式,通过主人公“我”的笔向世人讲述姑姑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有六十年左右,是中国计育的历程,我无法确定书中内容的真实性,但对于书中对计育的描述我敢确定,确定这样的事是有过的,或许真实的故事比莫言笔下的故事更加令人恐惧。农村的计育是溅了鲜血的,这些执行的人,论对还是错是一句话说不清的,所以很多时候,是非真相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不认为莫言是犬儒,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哪里跟狗一样,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大儒,他只是一个小说家,良心是有的,批判精神也是有的,但良心不敢过于正义,批判又不敢锋芒毕露,所以我说莫言不温不火,在这里我对莫言没有褒扬之用意,也没有讽刺之机心,我只就作品而论作者。
我读《蛙》有一种亲切感和真实感,我对书中姑姑早年的愚忠感到既愤又叹息,哪里都有姑姑一类的人。姑姑扮演着双重角色,既是婴儿的接生婆,即是难产儿的救星,也是超生儿的刽子手,所以当菩萨和杀人魔王一起归名于一人时,姑姑便注定被蛙声惊扰一生,唯物主义的坚定性在人的青壮之年是可以不动摇的,但当良心和精力的双重作用,唯物也难免步入唯心的道路。
姑姑的晚年是在内心的痛苦和幻想婴儿的哀鸣之中度过的,而蛙声是娃声又是女娲之娲,所以蛙成为了书的线索。故事的结局是姑姑的重生,但这种重生对过去的罪孽是无补的,书中的“我”则是一种软弱、矛盾的人,也许很多时候,我们人都是矛盾的,而一旦有了名利,人也就软弱了,因为怕失去,所以会明哲保身。
书中揭露了暴力与疯狂,但这与余华相比,微乎其微,书中也对现实中的问题进行了揭露,如“二奶”、“借腹生子”等问题,但这比起余华《兄弟》来,也还是药量太轻,如果说莫言不好,也是不对的,但莫言毕竟话只敢说一半,而且还要用好的一半来圆场。
《蛙》是对人性的描述,而计育的历史不过是背景而已,但背景和人的人性、人生、生活又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如果没有听说过计育的人,没有经历过计育的人,对《蛙》很难有深入的思考,即使有,也是形而上的批评与赞扬,而这种指点评论,离现实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