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橐籥,周流行太易。造化合元符,交媾腾精魄。
自然成妙用,孰知其指的。罗络四季间,绵微无一隙。
日月更出没,双光岂云只。姹女乘河车,黄金充辕轭。
执枢相管辖,摧伏伤羽翮。朱鸟张炎威,白虎守本宅。
相煎成苦老,消铄凝津液。仿佛明窗尘,死灰同至寂。
捣冶入赤色,十二周律历。赫然称大还,与道本无隔。
白日可抚弄,清都在咫尺。北酆落死名,南斗上生籍。
抑予是何者,身在方士格。才术信纵横,世途自轻掷。
吾求仙弃俗,君晓损胜益。不向金阙游,思为玉皇客。
鸾车速风电,龙骑无鞭策。一举上九天,相携同所适。
【注释】
⑴橐:古代的一种鼓风吹火器。籥(yuè):古代乐器,形状像笛。
⑵太易:道家哲学中代表无极过渡到天地诞生的第一个阶段,只有无垠虚无的宇宙状态。
⑶元符:茅山元符宫,道教著名宫观,在江苏省句容与金坛两县之间的茅山积金峰南坡。
⑷姹女:道教外丹的术语,意思是指朱砂,一般都与“婴儿”合用。“婴儿”指的其实是“水银”。当时的道家利用这些特殊的术语,把化学反应的变化写成一些高深莫明的文章。“姹女婴儿”,其实就说明了水银和朱砂两者的关系。
⑸明窗尘:道教形容丹药的形状。言其状氤氲闪烁,如明窗空隙中日光映射的飞尘。
⑹北酆:旧谓北斗注死。酆,鬼城酆都。
⑺生籍:旧谓登记投生者的册子。
⑻方士格:指道士籍。道教信徒受“道箓”有一定的仪式,《隋书·经籍志》中有所叙述,形式十分烦琐。
【翻译】
天地就好像牛皮的风箱,一呼一息,如同原始混沌的状态周而复始。阴阳造化与祥瑞相合,犹如交媾时候腾升的精魄。妙用在于自然之道,应该深刻了解它的确切所在。四季包罗在此之间,紧密绵延无一间隙。日月变更出没,日出月落,双光交替。姹女乘河车而飞,黄金充三车辕轭。掌握关键之枢纽,强行抑制反而容易伤害初生的羽翮。朱雀要张扬炎威,白虎却应该清守本宅。炎凉相煎熬成苦老之丸,津液不可消铄,应该凝聚为鲜活之丹。身心明窗之尘,飘摇不定,至寂的境界如同死灰不动。捣冶掺入赤色,经历十二周律历循环。赫然生成金丹,称为大还丹,与道本是一体。可以随心抚弄白日,九宫清都近在咫尺。在北斗星处除去死籍,在南斗星上永立生籍。我是谁?李白是谁?他身在方士之籍。我的才术纵横驰骋天下,轻掷世途俗道。我弃俗求仙,你通晓损益之微妙。我们都不想当官,一门心思去做玉皇的客人。我们驾鸾车速如风电,骑飞龙无须鞭策。一举飞上九天,携手同游心仪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