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海归故事:老舍在伦敦的留学生活

时间:2021-08-31

  小的时候猜过一个谜语,大概好多人也猜过,谜面说是“古屋”,射一位中国现代作家。谜底也不难,稍微知道点中国现代文学常识的人都能马上反应过来:古者,老也;屋者,舍也。古屋,不就是“老舍”吗?

  因为老舍这个名字是如此“古旧”,加之日后读他老人家的小说《离婚》、《骆驼祥子》,全是地道的北京话,讲的又是地道的北京人和事,于是便形成了一个印象,这位现代小说大家,定然是牢牢扎根北京的土著。然而,后来却知道,这位“古旧”的老舍先生早年在伦敦生活了好些年,倒是正经八百的海归。

  “从1924年的秋天到1929年的夏天,我一直在伦敦住了五年。”老舍先生自己说,那些年里,他除了偶尔的旅行,大部分时间都在伦敦。

  老舍有篇非常微型的小说,就叫《旅行》。里面描述了三位留英中国学生的一次旅行:一天到晚惦记着睡觉的“老舍”、被老方嘲笑为“外交狗”的老辛和被老辛嘲笑为“科学牛”的老方。这里面“老舍”的特点是什么事儿也不想干,尽想着睡觉。是不是作者自己的自叙传呢?这也不好说。不过老舍写过一篇回忆文章《东方学院》,讲起当年在伦敦时期的工作——在伦敦大学的东方学院教授中国语言。那个时候,东方学院的方法是学生要学什么,老师就得讲什么,因此,老舍有一回遇到一个英国医生,要求他教他点中国医学,他也没办法,只能拒绝。

  在东方学院的生活,老舍先生大概对这里的图书馆最为满意。一方面,在这个图书馆里,藏有不少东方学术的书籍,还有些中国书。另一个方面,东方学院一年中倒有5个月是假期,假期里图书馆是开放的,老舍可以在这里进行自己的写作。他最早期的几部中长篇小说,比如《老张的哲学》、《赵子曰》、《二马》等,大部分都是在这个图书馆中写的,不少也是讲伦敦的华人生活,比如《二马》,老舍写几段就拿去读给北平人祝仲谨听,看句子是不是顺当、字眼是不是妥当,写完了他再寄回给国内的《小说月报》。因此,这个图书馆也可以说是见证了一位中国现代小说大师的最初成长。

  也难怪,老舍后来回国之后还有些怀念东方学院图书馆里的岁月——“学院是在伦敦城里。四外有好几个火车站,按说必定很乱,可是在学院里并听不到什么声音。图书馆靠街,可是正对着一块空地,有些花木,像个小公园。读完了书,到这个小公园去坐一下,倒也方便……哼,希望多咱有机会再到伦敦去,再在这图书馆里写上两本小说!”

  (作者:谭澧,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