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连呼吸都变得沉重。空中小姐一盏一盏关掉头顶的黄色阅读灯。夜航的人都沉睡在一边苍茫的世界里。内心装点着各种精巧的迷局。无所谓孤单。也无所谓寂寞。
只是单纯地在夜里,怀着不同的心事,飞向同一个远方。 其实我多想也这样,孤独地闪动着亮光,一个人寂寞地飞过那片漆黑的夜空。 飞向没有人可以寻找得到的地方,被荒草淹没也好,被潮声覆盖也好,被风沙吹走年轻的外貌也好。 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在没人知道的世界里,被时间抛向虚无。可以......吗?
年轻的身体。和死亡的腐烂。也只是时间的消耗问题。 漫长用来消耗。
天空里永远都是这样白寥寥的光线,云多冻僵一般,贴向遥远的苍穹。
沿路的繁华和市井气息缠绕在一起,像是电影布景般朝身后卷去。
无限漫长时光里的温柔。 无限温柔里的漫长时光。 一直都在。
所有的人,都仰着一张苍白的脸,在更加苍白的寂寥的天光下,死板而又消极地等待遥远的春天。
地心深处的那些悲怆的情绪,延这脚底,像被接通了的回路,流进四肢。全身运动,挥手朝向锋利的天空。那些情绪,被拉扯着朝上涌动,积蓄在眼眶周围,快要流出来了。
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真想快点去更远的地方。 但是,是你一个人,还是和我一起?
每一天,都变得和前一天更加不一样。生命被书写成潦草和工整两个版本。再被时间刷得褪去颜色。难以辨认。
每一个生命都像是一颗饱满而甜美的果实。只是有些生命被太早地耗损,露出里面皱而坚硬的果核。
走向光线来源的入口。 这多像一个悲伤的隐喻。
水龙头哗哗的声音。 像是突然被打开的闸门,只要没人去关,就会一直无休止地往外泄水。直到泄空里面所盛放的一切。
日光把他的背影照得几乎要吞噬干净。逆光里黑色的剪影,沉淀出悲伤的轮廓来。
头顶飞过的一只飞鸟,留下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刚刚沾满水的手暴露在风里,被吹得冰凉,几乎要失去知觉。
冬季的天空,总是这样锋利的高远。风几乎吹了整整一个冬天。吹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从天空里僵硬地打下来。
周围安静下去。 头顶飘下一两点零星的雪花。 还有更多悲伤的事情么?不如就一起来吧。 这次,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眼眶像是干涸的洞。狠不得朝里面揉进一团雪,化成水,流出来伪装成悲伤。经典语录
发臭了。 腐烂了。 内心的那些情感。
暗黑色的云大朵大朵地走过天空。 沉重得像是黑色的悼词。
那些久远到昏黄的时光,像是海浪般朝着海里倒卷而回,终于露出尸骨残骸的沙滩。
他的胸腔里拉扯出一阵强过一阵的伤痛感。就像是没有包扎好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会让被来该起保护作用的纱布在伤口上来回地产生更多的痛觉。缓慢的,来回的,钝重的痛。
大风从黑暗里突然吹过来,一瞬间像是卷走了所有的温度。 冰川世纪般的寒冷。 以及瞬间消失的光线。
心上像插着把刀。 黑暗里有人握着刀柄,在心脏里深深浅浅地捅着。 像要停止呼吸般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