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之春工厂小品剧本

时间:2021-08-31

  时间:20**年初冬

改革之春工厂小品剧本

  人物:

  宋国华男,老工人,50岁。金沂蒙集团某车间职工素英女,宋之妻,48岁。贵宝食品厂职工,下岗

  宋志宏女,宋之女,24岁。金沂蒙集团某车间技术员

  宋志飞男,宋之子,17岁。某中学高三学生。

  地点:宋家客厅

  幕启:(客厅内有沙发、茶几、衣架等,灯光昏暗、背景模糊。老宋在昏暗的灯光下上场,由于路不平,一个趔趄摔倒在路上,慢慢起来)

  宋:这老天也和我作对,这才5点半,你黑成这样干什么,你不知道我老眼昏花的吗?奶奶,没想到,咱才刚到50就不值钱来,真是气人啊……(开门而入),哟嗬,这老婆比咱还忙来,都这光景了,还黑灯瞎火的(开灯),哼,我先喝他两杯解解气。(拿出酒、酒杯、小菜、自斟自饮),哎,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你改得什么制啊,不改制我一个月的工资900多块,一改制我那工资是烧瓜打驴去了半截了。不信你看看,我今天去支钱,就支这么几张,哪,三百块钱给改去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哎,没治了,没治了(闷头点烟,吸烟、喝酒)

  飞:(背着书包,哼“心里有点烦”上)寒窗十年,整天要钱,上月交了一百二,今天又要二百三,十七岁的男子汉向爹妈伸手要钱,真难,不过,这事也不能怨咱,世道如此,世道如此!(开门进)爸爸!

  宋:嗯,怎么回来了?

  飞:今天星期六,不上晚自习。

  宋:噢。

  飞:爸爸,明天星期天,我们还得上课,你给我230块钱,我好交资料费。

  宋:(拍案而起)什么,你说什么,230块钱,你认为你爹是银行啊,你认为你爹是钱庄啊,一张嘴230,你倒说得轻巧,我告诉你,你爹一不是大老板,二不是爆发户,你爹只是一个小职工,一个一月只拿600块钱的小职工,你知道吧你,给你230,咱一家人去喝西北风啊。

  飞:(倔强地)你朝我吼什么,我又没向你要钱,那是我们老师叫交的,有本事你吼我们老师去。

  宋:好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还反了天了,你再犟,再犟,我扒了你的皮。

  飞:(小声地)就凭你啊,叫你扒你扒,不叫你扒,你也扒不成,哼!

  宋:(摔酒杯),好,你等着,你等着(脱下一只鞋追打儿子,飞躲闪,并巧妙地抓住了宋拿鞋的那只手,相持。宋吼叫)你放开,你给我放开。

  飞:爸,我可不敢放,我要是放了,那鞋底就落到我身上了,我可是怕疼。(二人对峙,宋渐渐力不能支)没想到我还有你这么个不讲理的爹来。(顺势把宋推倒沙发上)

  宋:(又气又累)我怎么不讲理了?

  飞:你想想吧,我做错什么了?你就打我?真是的(宋沉默,飞生气)

  英:(气哼哼地上)昨天,我这班还上得好好的,今天就叫我下岗了,说是工厂要减员增效,哼,说得倒好听,年老的朝后退退,年轻的朝前进进,厂长他老婆还比我大三个月来,她怎么不退退。俗话说:这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你看我是个善茬的,就想欺负我啊。天理良心,这叫我怎么跟好爷们说啊。(门外擦干眼泪,停了停。开门进屋)哟,老宋,回来了?

  宋:(抬头看了一下,又别过脸)

  英:(感觉气氛不对)怎么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飞:(哭着说)我爸他打我。

  英:打你,为啥打你?

  飞:你让我爸说。

  英:老宋,这是怎么回事?

  宋:他就会要钱,一张口就是230。

  飞:我不向你要向谁要,谁叫你是我爸来。

  英:志飞,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跟你爸讲话呢?要钱干什么?

  飞:要买学习材料。

  英:什么材料那么贵啊?

  飞:老师说是《高考冲刺练习题》,很重要的。

  英:老宋,孩子又不是拿钱胡花了,这是正事嘛,我看你就给他吧!

  宋:给他,拿什么给?这个月总共才发了600块钱。

  英:怎么才发了这么点啊?

  飞:爸,你的工资不是900多吗?

  宋:今非昔比啦,企业一改制,时兴拿什么岗位工资,过去的档案工资就真成了档案了。

  英:哎,那些老中医啊、老画家啊,是越老越值钱,可咱这工人啊,一老可就不值钱了。

  宋:是这理,素英,你要是工资发得多,就先给小飞些,我那钱还有用场。

  飞:妈,那资料费还是你给我吧?

  英:我给,我比你爸还倒霉呢。

  宋、飞:怎么了?

  英:我被贵宝食品厂给裁下来了,连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了。

  宋:这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裁就裁了。

  英:厂长说要减员增效,年老的退退,年轻的进进,就把我给退下来了,他龟儿子厂长的老婆也不过是个半拉子初中生,比我还大三个月哪,她怎么就不退退啊。明天再找他算帐去。

  宋:算了吧,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咱惹那闲气干什么?

  英:他当厂长首先要没有私心,公平、公正,说的话才有人听,他自己都管不好自己,我们干吗对他客气啊。

  飞:妈,那我的材料费怎么办啊?

  英:一份资料230,也太贵了,小飞啊,能不能不要啊。

  飞:老师说,这份资料是考前辅导的好材料,我要是不买,影响明年的升学怎么办啊?

  宋:不行,等你姐回来再说,让你姐给你。

  英:她还能发多少,再说了,她今年春节不是还要结婚的吗?咱怎么也得给她置办点什么吧!

  宋:置办什么?三年的大学,咱给她花了两三万,毕业这两年,她才挣了几个?还不够她吃饭买书的呢!要不,咱也不至于这么累。况且了,现在结婚都是一头沉,结得起她就结,结不起她就算。

  英:行了行了,她也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宋:我不说这种话我说什么话,哪,不就还有这600块钱嘛,

  都给你是了,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把钱摔在桌子上)愿给谁就给谁。

  英:姓宋的,你摔谁啊你,我不就下岗了吗?我还用得着你摔了吗?你以为我心情好过啊。这班上的好好的,不知哪门子账就给下岗了,气得我眼泪打着脚面子。回到家我门难进,门外我站着擦干眼,进门我强打精神装笑脸,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心、难过。听说我下岗,你没有一句安慰宽心的话。(抹一把泪,朝向宋)你说,你不就是少发了三百块钱吗?你不是还有600块钱吗?你比我一文不名总强多了吧?(停一下)你还拿儿子撒气,拿女儿撒气,你说你为什么,咱吃苦受累不就是为了孩子吗?(再缓一口气,看见桌上的钱,更加生气)你不是把这600块钱摔给我吗?我告诉你,我不希罕,我怕我还不起!(抓起钱来摔回去)

  宋:干吗?你还想分家啊?

  英:分家就分家,免得我沾了你的光?

  飞:(哭喊着)爸、妈,你们别吵了,这钱我不要了,这学我也不上了,行了吧?

  宋、英:你……(僵住,泄气的坐下)

  宏:(兴冲冲地上)项目改造任务坚,加班加点把进度赶,白天黑夜连轴转,争取提前把工完,公司前景真灿烂,鼓舞人心加油干。(开门)爸、妈,我回来了。(感觉气氛不对,宋生气,英抹泪,弟哭)哎,这是怎么了?

  英:问你爸去!

  宋:问我干什么?我又没让你下岗。

  宏:(和弟说)怎么,妈下岗了?(弟点头)

  英:那我让你拿600块钱的工资啦?你朝我撒气,不朝儿子撒气!

  宏:小弟,真不害臊,都是男子汉了,还哭鼻子,没羞。

  飞:羞什么?羞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大学我都上不上,将来,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啊?(又伤心了)

  宏:我弟学习成绩这么好,怎么会考不上呢?

  飞:我就是考上了也上不起,今天为了230块钱的资料费,爸妈还大吵一场呢。

  宏:爸妈不给啊?

  飞:妈想给,没钱,;爸有钱,不给。

  宋:都给你了,咱一家人喝西北风啊。

  宏:爸、妈,就为这个犯愁啊,值当得吗?这个问题我给解决了。来,小弟,看,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

  飞:(接过钱、数)呀!这么多啊,爸、妈,姐姐发了900多呢?

  英:宏儿,你怎么发这么多啊?

  宏:妈,我啊是化工专业的专科毕业生,有文化,懂技术,车间主任看我能干,就让我当了技术员,分管车间的技术改造、设备管理什么的,咱金沂蒙集团不是改制了吗?根据规定,我们技术员的工资系数是1点5,这个月的生产任务完成的好,又加了好几个班,所以这个月的工资就到900多了。

  英:(白宋一眼)你比你爸可强多了。

  宋:(抢白地)不比你强啊?我总还有600块钱吧?

  飞:姐,爸爸的钱怎么少了那么多啊?

  宏:小弟啊,其实,这是企业过程中的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我问你,咱社会主义社会的分配原则是什么啊?

  飞: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啊。

  宏:是啊,可是咱们的这个分配原则一直是个幌子,根本就没有实行。爸,你想想看,你能干得活有什么活我不能干吗?可我干得活有好多你却干不了,是不是啊?

  宋:我要是能大学毕业,你那活我也能干得了。

  英:我要是能大学毕业,也不至于下岗啊,可咱们那个时候,哪有几个上大学的啊,能上个初中就不错了。总而言之啊,这改制啊,可好了你们年轻人啦。

  宏:那也不全对,那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初中高中毕业的职工,他们的工资都不算多。你想啊,他们文化低,高难度的技术理论掌握不了,只能在一些普通的岗位上工作,工资当然就少一些了。

  英:那你爸那二十多年不就白干了吗?

  宏:妈,你又说错了。我爸这20多年,哪个月不发工资啊,不管他干多干少,干孬干好,他不都是拿那么多工资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工资也越来越多。说实在话,像我爸这样的老工人,要依着按劳分配的原则,他这便宜可是赚大了。

  宋:这孩子,脑子开窍快,说得话有点道理,我不但没吃亏,而且还赚了?

  宏、英:嗯,赚了。

  飞:姐,这些钱,你都给我了?

  宏:(接过钱)做梦娶媳妇,你想得美,你不是要230吗?我给你250!

  飞:妈,你看我姐,老欺负我。

  英:(拍着女儿的肩)好还能欺负你几天啊,再过些日子,就该另起炉灶过日子啦。

  飞:姐,爸妈还愁着没钱给你买嫁妆哪!

  宏:爸,妈,你们不用愁,现在结婚啊都是一头沉,他家有钱他就娶,他要是没钱他就不娶;他要是嫌咱啊,咱就跟他拜拜。我乐得多伺候老爸老妈几年。

  宋:闺女,你爸你妈可都是一诺千金的人,你要是敢做那三心二意的事,咱可饶不了你。

  英:就是,咱不做那样的事。

  飞:姐,可别,姐夫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你要是离开他啊,他非去跳海不可。

  宏:就你懂。爸,妈,你放心,我跟宇,商量好了,趁着现在年轻好好干两年,为咱金沂蒙集团的腾飞出把力,供小弟上完大学,那时结婚也不迟。再说了,就是结婚也不用你们操心,他是本科毕业生,工资比我还高呢!

  英:说来说去,就数我没本事啦,我怎么着也得找点活干干啊,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宏:妈,依我说啊,你就别去找什么活干啦,你就在家拾掇拾掇吧,多做点好吃的给小弟吃,这半年对他很重要,该歇了你就歇着。你想想,咱们都是金沂蒙集团的投资人,现在集团的生产经营搞的这么红红火火,咱们的分红肯定少不了,不用几年,咱们的生活肯定是另一番天地,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宋:(朝英,讨好的)瞧,咱这闺女的八哥嘴,多会说话。

  英:(白眼)你就等着享我闺女的清福吧!

  飞:爸,妈,还有我呢?

  宋、英:对,还有咱们的宝贝儿子呢!(4人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