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套《红楼梦》散文

时间:2021-08-31

  如果某一天,我真的结婚了,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呢?

  ……《红楼梦》,就要一套你曾经无数遍看过的《红楼梦》吧,好吗?

  好的,就赠送你一套《红楼梦》。有着我圈圈点点痕迹的那一套吧!

  中秋时节的天气,阴晴不定,很暧昧,像一种心情。

  君伊,若干年前的允诺,在若干年后终于不可避免地变成了现实,并且是很残酷的现实。我发现我自己一度失去了魂魄,失去了感觉。今天,你一身簇新的时装,在公园,在我的身旁,手捧着馈赠给你的一楼红梦。君伊,此刻的我迫切需要一点轻松和遮掩。我看见你翻开浸透了墨迹的扉页,看见你眼圈红红的,一声不吭。九月的红楼不下雪/花锄遗失在了/岁月的潇湘馆里/花朵洒泪/降株草如烟/暗自慨叹嗟呀/一炳天堂折扇/合拢了千年遗恨!君伊,我恍惚产生了一种渴望抓住一些什么的紧迫,在你合上书页之后,在一瞬之间抓住任何一点什么,能够使我感受到自己正在感受着的东西。

  玫瑰紧紧的很亲切的贴近我。我体会着没有颜色的时候最深最深的宁静和最深最深的遗憾。

  呵,君伊,穿越生活,金钱和人际,有人在无休止的笑,而有人甚至连哭都不是很出色。有时候,我想我应该采取一种很宽厚的方式,作必要的妥协和退让,为了不理解和更好的理解。我不知道究竟是生活的生硬和无奈,产生了种种异己的造化,还是我的本体深处,自来就缺少感性认识而使生活棱角峥嵘?世间之事也许如水,看得很是透彻,却想不清楚。而生存是什么?消亡又是什么?我觉得莎士比亚也说不明白吧。

  而今,在你即将步入人生婚姻殿堂之际,我多么想对着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倾诉我心中的渴望,关于是什么具体的情愫,我并不十分清晰,只感觉是隐约燃烧的激情,死了魂魄的激情。我已经不是当年时常在烟盒纸上写诗的那个落魄青年了。那时,我的痴情的君伊用柔情的目光安慰我,用高度的琼浆燃烧我,用散步的节奏激励我,用长长的书信劝导我,用汤旺河畔的幽会给我以浪漫的情怀……爱,应该是无声的,是具体的,是温馨的,长久以来,我一直默默地感受体味着这一切。我没有理由热泪长流的那一天,你知道要想遗忘一段缠绵的真情,是多么的艰难,它需要很努力很努力,很刻苦很刻苦的煎熬啊!我,暗暗地躲在人群的背后,不敢欣赏美酒与玫瑰,不忍聆听歌声与欢笑,只独自品味着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内心惆怅。褐色的玫瑰滂沱而来,我清楚谁是最静谧的那一朵。瞬间心花怒放的爆竹,几百人合唱的婚礼进行曲,还有主持人千篇一律、喋喋不休的祝福,让我更加清晰了什么是痛入骨髓的惨痛,什么是失魂落魄的心态,我感觉这一刻就像是我自己出殡时盛大的葬礼……你,好大胆,好超脱,居然在音乐流畅的过程,毅然转身回眸,断断续续的温情为我颠覆。你向所有参加你婚礼的宾朋,向你的爱人郑重恳求并且声明:将一首缠绵的老歌《橄榄树》,真诚的献给我。你说,你每当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就会深深地怀念我,怀念过去的时光,请求我能够原谅你。  蜂拥的玫瑰押一路褐色的韵。没有梦,我比玫瑰厚重,厚重的故事铭心刻骨。君伊,十年、二十年、抑或是五十年,阳关之外历尽沧桑,红楼之内有我始终注视着你,未来的生活故事比我们的从前生动。许多来不及的时间,是我的错。我在通河大街的路口转过身去,数了数五棵高高的白杨树,告诉我咀嚼美国亚特兰大风情的同学,那个曾经小巧玲珑的女孩,那个聪明绝顶的才女,她的红唇从不曾灾难深重地被人为的润湿过。

  如果今天举行新婚仪式的我,是当年天真未凿的我,你会送我什么礼物?

  《红楼梦》,送你一套被我无数次翻过的、最珍贵的文学经典,是你我共同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