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下战书四点多,太阳就曾经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宛如也怕冷似的,躲进了像棉胎一样厚的云层。
寒冬的太阳也彷佛怕起冷来,穿了很厚很厚的衣服,热气就分发不出来了。
呼——呼——”,狂风咆哮,大树在狂风中摇摆,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溜溜的树木,像一个个秃头老头儿,受不住东南风的打击,在北风中摇荡。
那年冬天,谁人冷呀,把人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块冰。
气候阴森,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
十冬尾月天,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
数九冷天,冰封千里。整个天下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哆嗦,河冻得生硬了,氛围也彷佛要凝集起来。
松树葱翠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凛凛的东南风,摇摆着身子,收回尖厉难听逆耳的咆哮,像是故意在鄙视冬天。
他走了纷歧会儿,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便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解冻在皮帽周围,好似一顶银色的头盔戴在他那冻得通红的脸膛上。
这年冬天,地都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