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惯了那种激情昂扬的音乐,偶尔倾听一下街边卖唱的那种沧桑,那种凄凉,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每次周末,带女儿闲逛,途中遇到各行各色的沿街乞讨者,有缺胳膊少腿的凄惨;有无家可归的悲凉;有老态龙钟的无助。每次看到这些,我的心都会不经意的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我都会或多或少的拿出一些零钱,希望能尽微薄之力。但其中也不乏有年轻力壮、恶劳好遗的,鱼龙混杂,迷惑了我们的双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使我们这些局外人不知所措。
近来的一段时间,人声鼎沸,噪杂混乱的街尾,突然传来了轻快悠扬的乐符,给整条街凭添了一份独有的静谧,自然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望,我也被这种宁静吸引了,挤入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瘦小如柴,看上去已有七八十岁高龄的老太太。蹲坐在石板上,两腿之间摆放着一把小提琴,她!全神贯注的拉小提琴,琴声很美。老人是那样的泰然自若,没有一丝丝的羞涩,没有一点点的不安,她沉浸在美妙的曲调中,竟感觉不到周围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但是我却百思不得其解,那么大的岁数了,出来卖唱,即不卑不亢,也看不出哪里有哀伤凄婉!自然而然,老人面前的盒子里的零钱越来越多,这种音调还真是与众不同,一天,两天,闲暇时来这里听琴声,不自觉的成了我的一种无人约定的习惯,当然,我每次也不忘带点零钱作为老人的酬劳。
一天,像往常一样,我夹杂在人群中间,正在专注的听琴,老人的琴技虽算不上完美,但每次都有不同的韵味,可以看出老人对音乐还是满有造诣的,我想,要是能帮老人找到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该多好呀!“奶奶,奶奶,”一连几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我的思路,也打搅了专注拉琴的老人。“奶奶,玲玲又发烧了,你快去看看吧!”只见老人扔下手中的小提琴,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盒子,弯腰向大家说声对不起,拉起孩子走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们是付过钱的,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呢?”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我也有点小失落,(心想自己是不是又遇到骗子了)便急忙像老人,孩子赶去,而后,我尾随他们来到了一幢小房子前面,走进了楼梯口旁边的一间屋子,我无意识的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一男,潮湿,狭小。令我不解的是房子里居然还有几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正在输液,难道我遇到人贩子了,我想静观其变。便没有吱声,只见老人赶忙拿出湿毛巾,敷在孩子的头上,并安慰说:“孩子,不怕,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我环顾了一下小屋,两个孩子正在专注的画画,其中有两个孩子在弹琴——玩具电子琴,不过仔细听来还有点意思呢!房间里还拜访了两张大床,床上乱七八糟的扔着孩子们的衣服呀,袜子呀!玩具呀!什么都有。我刚要转身离去,因为我认定了这些孩子肯定是被拐卖的。老人却喊住了我。“:姑娘,进来吧。”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进了屋。老人告诉我说,孩子是她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不为别的,只想给孩子们一个温暖的家,她原本是一位退休的音乐教师。自己有个女儿又不在身边,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要按说,她每月的退休金够她花的了。可看到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就把他们领回了家,哪知,几个孩子的花费凭她一个人的工资是远远不够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不料,其中叫玲玲的一个孩子,又突发白血病,没有钱做手术,但孩子一定要救,没有办法老人只能拾起了自己的专长,帮孩子攒医疗费,老人还不停的对我说对不起大家了,让我替大家说说,她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孩子又发烧了吗?这是我已哽噎不止。
两个孩子跑过来安慰我说:“阿姨。你不要难过,玲玲会好的,奶奶会想办法的”。,“是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悄悄的把兜里所剩的钱偷偷的放在了门前的小木架子上,转身走开了,:“阿姨,你是个好人,奶奶让送给你的。”孩子送给我了一副画,画上上春暖花开,多美的景致呀!孩子们,阿姨相信你们的春天不会太遥远。因为奶奶有颗火热滚烫的心。
孩子跑开了,我独自徘徊在街头,久久不能平静,我需要做点什么呢?
老人欢快美妙的音符,激荡着我的心胸,止到永远!
这种美妙的音符能传遍每一个角落,感染每一颗火热的心,我想,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美的音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