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见过他,只是网上语音聊过几次,他的言语谈吐,他的思想见解,令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完完全全成了他的粉丝。
连续好些天,都没有在网上见过他,她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决定按照他留下的一丝线索去拜访他。路不太远,到了他的村子,她四处以他的网名打听,所有被问到的人都摇头说不认识有这么一个奇奇怪怪名字的人,倒是几个明白她的意思,但却不认识这个人,认定她是上当了。
在村子的小卖部,她买了一瓶水,见一村民来买肉,顿时心生一策,问老板:“跟您打听个人,这个人一年四季都是不吃肉的。”
老板想了想,说:“沿着这条街向西,最西边那家就是。”
她连忙道谢,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老板说的那家。这是一个破旧的院落,看上去有些年头没有修葺过了,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久违的“柴扉”。这门是没法敲的,她喊了几声“有人吗?”,引这户人家东邻的狗狂吠不已。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干瘦老头探出了身子,用沙哑的声音说:“姑娘!你找谁?”
她肯定自己要找的人不是这位老人,但极有可能是这位老人的儿子。
她试着问:“请问老先生,您的儿子是不是经常上网?”
老人急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笑了,说:“没事!我是她的网友,今天来拜访他。”
老人指了指东邻,没有说话,轻轻关上了门。
她敲响那红漆大铁门时,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猜测着他会是什么样的人。门开了,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红脸胖子。她的心里失望,一直以来他的形象是白面书生类的形象存在于她心里的。她做了自我介绍,他顿时笑靥如花,将她让进了家。院子里拴着的大黑狗一直狂吠着,这档看到了这个生人,上蹿下跳叫得更加激烈,唯恐主人在旁边不知道自己卖力。他喊了大黑狗几句,大黑狗摇摇尾巴蹲下了。在不大的院子里有桌凳,桌上茶杯里飘逸而出淡淡的茶香,原来他正在品茶。他请她坐了,告诉她自己爱人到砖窑上班去了,们也都上学去了,现在只有他在家。
本来她有很多话想说的,但现在却不知道如何谈起,根本没有了网上的那种激情,说的完全是今天真好之类的废话。
快中午了,他非得留她吃饭,说完便出了门。不多一会儿,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摊到那张小桌上。
她看了看,确实很丰盛,有烤鸡有熏肉,有红烧排骨有酥鱼,另外还有几样小素菜。她有些不明所以了,他怎么会这么安排。
她吃了几口小菜,味道还不错。他夹起一块排骨,大嚼大啃起来。
她惊讶地说:“你不是信佛的吗?怎么还……”
三两下他已经啃完了一根排骨,手一扬,骨头朝大黄狗飞去,大黄狗熟练地接住,嘎巴嘎巴吃起来。
他接着又夹起一根,边吃边说:“人要是不吃肉不喝酒活着多没意思,这辈子得多屈啊!人啊!有时候做事不能太认真,太认真了容易把自己陷进去。”
她点点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