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小娟她哥哥从离家二十多里路的煤矿回来了,而且带了一个朋友。这样,住宿就成了大问题。小娟妈叫小娟到她的好朋友沙花家去借宿一夜。
可是沙花与她的爸、妈恰好同到亲戚家去了,接待小娟的是沙花的哥哥沙树。因为是常客,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沙树并不感到突兀。倒是小娟有十二分的尴尬:退出来吧,会叫小伙子认为自己太迂;不退吧,小伙子又是一个人在家,咳!
“小娟,请坐!沙花不在,我来招待,来!喝茶。”沙树的热情大方,使小娟坐了下来。
“早不走,晚不走,偏今天跑亲戚。”小娟似乎有些生气,“还不告诉我一声。”
“我来向你补假行吗?沙花本来不想走,临出发前才被我妈拖去的。”
“那我今天怎么办呢?”小娟不由自主地轻声说出了声。
“啊!出了什么事啦?”
“哦,没……没有啊。”小娟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要走。
“哈,哈!把我当成外人啦。你和沙花是朋友,我是沙花的哥哥。按照A等于B,B等于C,A就等于C的逻辑,你和我也是朋友嘛。你有什么事就快讲,我当尽力而为。”沙树边说边挥着手臂。
小娟被他的一笑一做逗乐了:“我家来了客人,本想来陪沙花睡,可是她却走了。”
“哈,哈!区区小事。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委曲呢。沙花走了不是更好吗?你一个人睡一张床。”
“看你说得倒轻巧,就你一个男子汉在家……”
“哈,哈!算了吧。哎,小娟,你把我锁起来,你看行也不行?”
小娟不由卟哧一笑。“你在我房门上加一把锁。”沙树说着,拿了一把大门上用的锁和钥匙来,塞在小娟的手里,自己退进房里,随手把房门“呯”一声带上。小娟迟疑了一下,真的在沙树的房门上落了锁,进了沙花的房间,又重重地把门闩上。沙花的枕边有好几种杂志:《青春》、《雨花》等等。小娟这本翻翻,那本看看,竟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当她从一个不伦不类的梦中醒来时,看了看表已是零点。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滴答、滴滴答……的响声。啊,是沙树在苦练打算盘——不久前他当了会计。想不透这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小伙子,还有这股毅力。小娟心中油然产生了对他的敬意。
雄鸡第二次报晓,催起了小娟。她悄悄地离开了沙花家。
小娟妈正在烤饼子,见小娟回来了,笑着说:“换了地方,睡不好觉吧,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哎呀!“还没有开锁。”小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妈,“妈!来,你替我到沙花家去一趟。”
“什么东西剩啦?”
“沙树被我锁在房里了,你帮我去开一开锁吧。”小娟低着头说。
小娟妈莫明其妙地望着小娟:“怎么回事?”“你去了就明白啦。”
小娟妈转身就走。小娟想起了什么:“等一等!”她从妈妈手中拿过钥匙,大步跨进里屋,拿出一只自己用彩色塑料辫丝精心编织的大虾拴在了钥匙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