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她,早已被湮没在人潮中,不知所踪。那年的她,虽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在今天却突然想起了她,是因为她代表着一类人。有人说,女孩是人类没有被污染的资源。她最神圣的地方,在于她是未来的母亲。当女孩变成女人的时候,她却不一定是母亲。这是当下文明赋予她们的开放,社会默许了这种自由。她顺承了这种自由和开放,在她成为人妻的时候,在她成为母亲的时候。我无意于指责她选择生活的权力,因为我与她既不是朋友,当然也无从说起是路人。我之所以写她,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背后所代表的那群人。
她,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妇女;她,是一个右手残疾的女人;她,是一个有夫有子的人。她从南方不远千里而来,在这被大多数人看作是淘金的地方。这里的富足,跟沿海一带的发达无可比拟。它是一种爆发户式的,也许缺失了那种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使得为富者的心态更加的浮躁。这种浮躁随着这种爆富,从当地人的骨子里扩散到流动人身上,然后再被流动人口加以复制后带走。她怀着发财的梦,只身来到了这里。在这人心浮躁的漩涡里,她不甘心以正常生活继续卑微的生活着,只要有不劳而获、养尊处优的机会,她一定会把自己的一切做为筹码。当然这也和她急于求成的心态有关。
于是她会在良久的物色之后,去租赁自己而不是变卖。就这样她成了不同男人手中的接力棒。于是她便会用不适合自己年龄段的妩媚、艳丽、撒娇来俘获那些久已两地分居的男人。你很难说她是当下所谓红灯区里的人物,因为她不是那么频繁的去与男子搭讪,她只是被某人保养而已。也许她只有在被人眷顾或者遗弃的时候,依然用缺失安全感的暗线在寻找着更有实力的男人。她或许不会厮守在某个谁的跟前,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有靠谱的概念,也许在男人的争宠中得到钱财,才是她最大的乐趣。尽管她没有多少文化,尽管她平时的谈吐算不上高雅。但是做为女人,她懂得如何在一群男人的争风吃醋中怎么立于不败之地。我不知道这是她的天份,还是所有的女人在玩世不恭的时候都擅长此道。
她那时,是滑过我眼际的一粒,或许只是因为我用社会最低层的那一眼,恰巧看到了她坐享其成的那一幕。当这记忆都被岁月所吞噬的时候,我突然在饭馆的另一桌看到另一个陌生女人与某男子的神情时,于是那年的她便被活生生的还原出来!而我那年是她无意中的看客,今日也不例外。
那年的她,不知年终的时候是否盆满钵满的回去。倘若是的话,我想她肯定用自己一年岁月里所赚得的钱,为儿女买几件新衣服,说不定他老公也有!那年的她,不一定是个坏人,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有太多的无助,她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其实和我们每个人选择自己活法的目的同出一辙,都想过上好日子!我知道,对于芸芸众生而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很少。因为没有绝对的清高,也没有绝对的虚伪,每个人都活在一个相对的世界里。而我只是希望那年的她,此时此刻是属于她丈夫和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