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从记忆的黄昏滑出
笛声总是在这个时候响起
摇曳过一支歌子里的狗尾草
把黄昏收进笛孔最深的地方
没有了流连的钟声
江风吹过记忆开始打结
把相思种进骨髓
碾过盛开的桃花的十指
丰满了想象
一间空屋子装满梦与日落
温热的液体滑过肌肤
浸湿着落单的影子与笛
皎洁的月色点亮了小小的村庄
绕梁的余音最后
牵走了昔日的渔火
重复上演的故事没有听众
枯瘦的手指按住七个小孔
犹如按住一如既往的孤寂
于是笛的心事洒了一地
似今夜月下得酒一样冷清
蛙声在窗外鸣叫
微风吹动荷叶时的轻响
窗外是一片充满生气的水田
也许只有水田里的虫蛙
才是最虔诚的听者
月已偏西开始收拾残乱的记忆
心里却下了一夜对她相思的雪
停住笛声三杯两盏淡酒后
从易安的声声慢中走出来
不小心惊起了阵阵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