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那口老井已经冷落了多年
自来水的方便再没有大群人去排队汲水
父亲唠叨说早些年干旱的日子里
这口老井啊曾经救过
很多人的性命
这些年来父亲独自坚持
在井边汲水
他说他习惯了喝这井水的清凉
习惯了用它日常生活,洗衣做饭
如今,父亲真的老了
有时候大清早就一个人咳嗽在井边
有时候傍晚还一个人在井边徘徊
每次看到他不舍的在井边来来回回
用自己一双青筋突兀的大手
抚摸井边那棵依然如故的古树
抚摸井盖旁那些光滑如翠的苔藓
心中就有些凝噎,有些怅然
而岁月就在井边以迅速燃烧崩离的方式
把父亲的一生点燃
又把父亲的一生还原
最后尘归,寂寞而冷清
黄昏的阴郁越加渲染着父亲
站在井边那苍老孤独的背影
我感觉似乎越来越接近
我父亲那固执的脾气与井水苍凉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