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成落花，也不写成流水

　　铁画银钩，百转千回

　　见血封喉最为好

　　剑影夕阳，步步夺金

　　在一壶酒里醒着，把所有的水声都收拢在庙里

　　关闭肺腑之门，不漏出一点熏醉之音，包括

　　谀媚的诳话，包括

　　理想的蹄声

　　庄严，冰冷，楚痛，阴森，幽暗。写出

　　芳草凄凄，写出青山朝拜

　　写出薄土一杯碎石一地，耸起来

　　令所有的旧坟都塌陷下去

　　不要去问沉江人的旧事，艾叶只是薄情人的桂冠

　　这时候心里头堵着的蒿草，最适合饥渴的羊群

　　饥渴的羊群适合饥渴的狼群，譬如

　　村北就有一座破败的酒馆，一群饥渴的人喝着酒唱着歌

　　喝到兴头，就伸手在破败的桌面上写几个茴字

　　另一群饥渴的人在后院磨刀

　　轻狂的水墨需要破败的酒馆

　　彻骨的寒冷，需要迂腐的勇气

　　找块草长之地，把这个迂腐的字埋下去埋起来

　　生出图腾，埋出伏笔来

　　此后的情节似乎与风声雨声无关

　　只把日子研磨，追逐一片桃花，从

　　苑丘至株林，从东门到衡门

　　直到她，嫁给一袭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