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想出去走走。
我左脚迈过了门槛,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影背墙,
墙边的绿竹沙沙作响,
好像在挽留着我,
也像是与我道别。
我没有问,也没有想,
也没在乎它是开心或难过,
只是告诉它,
我只是出去走走。
果园外的小路,
泥泞而又荆棘繁多,
寒风卷着月光,
在坑洼里荡着涟漪,
却是显得一副难得安静的样子。
此刻的安静里埋着多少荆棘,
我没有去想,
只是看到了周围空无一人,
也许这正是深夜的宣言。
将近黎明,
我站在了东山坡上,
眼前是一片南天竺林,
已经红透,
透着深邃与风霜的红色。
我等待着朝阳,
却并不觉得它美丽,
只是有了朝阳的天竺,
才是秋水的吻。
我一直没能明白,
思念为什麽会像南天竺,
渝久渝烈。
如果期待的,
是一曲朝阳间的天竺之歌,
这曲,
是不是只谱到了夕阳下的湖畔。
忽然之间,
我想起,
我还没有跟影背墙边的竹子道别。
原来,昨夜的我,
只是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