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故乡而言
我和我的父亲
都是孩子
故乡是父亲的祖上
父亲是我的血脉
就那一道道崇山峻岭
就那一沟沟梯田叠嶂
就那一湾湾河水碧波
就那一树树繁花似锦
我和父亲的骄阳
每日从东山升起
从西山落下……
二
离开,你变成故乡的大人
归来,你变成故乡的孩子
———这话说的多么实在!
孩子在外独自打拼,就是要做出大大的样子
连弱小的女儿都学会修马桶、换灯泡……
还天天独立地认真思考!
回到家了,“家”成了名副其实的“故乡”
孩子变得慵懒、娇惯
就连地上的头发也不愿意捡起
看一看,瞧一瞧。
孩子更是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把父母当做故乡
一遍遍地亲了又亲,抱了又抱……
三
南山坡———
从河底通往山脊的一道梁
白咣咣的沙石路
延伸和承载着几辈人的梦想
骡马牛羊,绿树村庄
山里山外,梦幻云响
包括我离开故乡,做了四十年的清梦
每一次梦里,我都在南山坡的沙石路上
得意忘形地匍匐、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