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槐花开了,
老槐树下爷爷一手拄着拐杖,
一手拿着镰勾,给我们勾槐花,
妈妈把槐花掺了饼,
蒸上满满一大锅儿,
香喷喷的。
爷爷总是夸妈妈的手最巧,
那时候的记忆是贫穷的,
可妈妈掺的饼,
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
妈妈那被爷爷夸赞的巧手儿,
其实是粗糙的,
可正是这双勤劳的手,
撑起了一家人的希望。
还有我们姊妹四人,
童年的快乐,
又是槐花飘香的季节。
老槐树已经模糊在我的记忆里,
妈妈却突然打来电话说:
“梅儿,周末带着孩子回来吧,
我从菜场上买了槐花回来,
给你们掺槐花饼吃。”
槐花的香味,
再次飘荡在我的记忆里,
飘荡在电话的那端,
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我愧疚在槐花飘香的季节,
愧疚在妈妈霜染了的鬓发上。
孩子临近高考,我一门心思儿的,
扑在了孩子的身上,
已经好几周,不曾回妈妈那儿了,
就连一声轻轻地问候都疏于表达。
而妈妈,却一直把她的爱,
默默地系在我们身上,
并终于在这槐花飘香的时候,
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送出她深深地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