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小心地活着。容易激动，常年不安

　　穿补丁的衣裳，说简单的话语

　　能飞，也能在地上蹦跳，小碎步，小爪印

　　靠几粒秕谷过活的孩子好养

　　飞走的一瞬间

　　让我想起了早夭的弟弟

　　水鸟

　　水鸟总喜欢贴着河面唧的一声

　　你能听见，但是看不见。你看见的时候

　　它早就拐过了河湾

　　我也会发出唧的一声

　　但是我贴不了河面平行飞翔

　　唧——

　　它早已飞过，岸边的芦花摇了摇

　　乌鸦

　　黑衣人来了，在大白天明火执仗

　　像上世纪我家隔壁的王奶奶，穿黑衣服，拄拐棍

　　大声咒天骂地

　　光棍刘三最恨乌鸦

　　他比王奶奶骂得还凶，比乌鸦骂得还凶